第279章 频有灾难
历史上兰陵王的确是戴面具上战场的这倒不假。
不过那都是齐周两国的事了。
和现如今她所待的地图上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
可是仔细想想，当年受武安君之称的，不也是秦朝的白起么？
秦朝的白起，北华的徐子其。
现在，还冒出来一位兰陵王？
姜素心里不由觉得好笑，却还是一本正经的问那小贩，“这兰陵王，可是姓高？名长恭？”
“对对对，确实是姓高，不过不叫长恭，叫…叫什么……”
小贩抓耳挠腮半天，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高魏。”
徐子其看不下去了，直接公布出了答案。
“哦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嗨，你瞧我这记性！”
小贩尴尬的笑了笑，为了挽回这单生意，不死心的接着推销，“虽然我记不清名头，可是这面具却是货真价实的！买回去一定不吃亏！挂在门口都辟邪！”
说着，小贩又将徐子其上下一通打量，“我看您夫君长得这副尊容，将来纵然不是王侯将相，那也必定能富甲一方！这面具你们拿着，能保平安！”
“看你讲得这么卖力，好吧，这个多少钱，我买了。”
姜素听得高兴，买东西也十分痛快。
“好嘞好嘞。”
小贩点头哈腰，摊开手, “五文！”
姜素更是哭笑不得, 从钱袋子里拿出碎银来递给小贩，“给你，不用找了。”
小贩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银子，心里乐开了花, 欢送着姜素和徐子其远去。
姜素只顾着拿面具把玩, 没有注意前面的行人。
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个人。
姜素回过神来, 倒退两步, 急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看路, 不好意思。”
然而被撞的人, 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姜素觉得奇怪，一抬眸，便见到眼前, 站着一个打赤脚，手捧钵盂，衣衫褴褛的和尚，胸前还挂了一串舍利子。
他一手拨弄着，嘴里念念有词。
“师傅？”
姜素不免觉得怪异，试探的唤了他一声。
和尚此时方才像如梦初醒一般。
停下了嘴里的念叨，抬起眼来。
视线从姜素身上一扫而过, 却在徐子其身上长时间的停留了下来。
亦是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和尚垂下头来，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善哉善哉……”
姜素更加觉得诡异，甚至内心还涌动起一丝不安来。
“师傅, 请问，您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们说吗？”
“这位施主, 贫僧看你面相，恐怕最近频有灾难……”
和尚根本不把姜素看在眼里, 而是慢悠悠的同徐子其说道。
“贫僧还看得出，你是个好人, 若想逢凶化吉，需得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贵人, 缺一不可。”
和尚的话包罗万象, 就像让人陷入了迷雾之中，看不清虚实。
“时机？贵人？”
姜素越想越迷糊。
她身为无神论者, 从不信宗教，实在是参不透这和尚话里的深意。
不过和尚的话，也确实将徐子其的此时的境遇猜到了八九分。
姜素本想向和尚问个清楚。
但是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和尚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徐子其则一直沉默着。
眼底暗淡，永远让人猜不透他的心境。
“不行，我得去找他问个清楚！”
姜素心里乱糟糟的，无法平静。
一个健步就想冲过去将那和尚找回，但手腕却被徐子其给牢牢抓住。
“不必了。”
徐子其道，“问得再多，也没有意义。”
“他话说得那么奇怪，我当然得找他把话说明白啊！什么时机，哪个贵人！”
姜素心急，本能的想要挣脱开徐子其的束缚。
“天机不可泄露。”
徐子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同她说道。
害怕她继续执着。徐子其便再添上了一句，“而且你之前不也经常说，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么？又何必在意那和尚的言辞？”
“我……”
姜素张嘴就想反驳。
可是冲动涌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拿什么理由来说服他，只好作罢。
“走吧，该回京了。”
看姜素平静些，徐子其这才肯松开她的手。
姜素乖乖的跟在他旁边。
此时此刻的她，乖顺得就像是一只小鹿。
一只，忧心忡忡的小鹿。
旷野之上，微风徐徐。
姜素和徐子其坐在一起，生了个火堆边烤火，边吃东西。
“其实，我觉得就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
酒足饭饱后, 姜素惬意的靠在徐子其的肩膀上，目光远眺他方。
一双杏眸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徐子其。”
姜素唤了一声。
“嗯，我在。”
徐子其微微侧过头来, 下巴正好抵在她的额头。
“你说，我跟你能平安到老吗？”
姜素也仰起头来看他。
徐子其的下颌线精致得不像话。
也就是这张惊天地泣鬼神的脸, 才将她勾得春心萌动。
直至今日, 都叫她难以把持。
到老……
这个话题，就像是一根针，直戳进了徐子其的心底。
虽然不是很痛，却也膈应得慌。
“怎么突然问这个？”徐子其顾左右而言他，刻意的回避了正面回答。
“我就是想知道。”
姜素态度执着坚硬。
“其实你不用骗我，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直到现在这一刻，姜素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她酝酿了一会儿，坐直身子，直视徐子其投来的目光，镇静说道：“我也问过夜倾。说吧，你体内的毒，是什么时候染上的？”
“你都已经知道了？”徐子其蹙眉，眼神中略微带着惊讶。
不是让夜倾那混小子保密吗？怎么反而给他把底都给抖出去了？
看徐子其如此复杂的眼神，姜素也将他的情绪猜了个七七八八。
“你别怪他，是我强行逼问的。”
姜素替夜倾开脱，“说到底，他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你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我想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姜素紧盯着他的眸子，生怕错过他的一丁点儿情绪。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得不隐瞒。”
徐子其不愿直视姜素的眼睛，刻意回避开来。
“倘若我中毒一事泄露出去，只怕会让北华的局势更加糟糕，到时候不光我，就连你也因为我而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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