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树大招风
话一出口，孙大娘就有些后悔，为了不继续激怒她，索性补了一句，“而且、而且这主意是姜瑜出的！只晓得找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你怎么不去问责问责你那个姐姐呢！”
姜素恍然了过来，“哦，原来这事儿还有她的份儿？”
“本来就是！”
孙大娘愤愤道，“你得罪的人啊可多了去了！”听口吻，相当的理直气壮。
“胡说！”
这时，姜瑜也提了个篮子走了进来，冷眼瞪着孙大娘，“我什么时候给你出过主意，你不要血口喷人！”
她把手上的篮子放下，略带怒意的哼了一声，“要不是我今天来还篮子，我竟还不晓得，孙大娘你居然会是这种人！”
孙大娘惊讶的眼睛瞪得极大，全然没想到会被姜瑜给打了一耙！
“姜瑜，你——”
孙大娘一时不知该如此斥她，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
“枉我们住得那么近，你自己做出丧德败行的事来，还想怪到我的头上？”
姜瑜脸红心不跳的指责孙大娘，自然而然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了她的身上。
“我承认我跟姜素的关系并不要好，但你也不应该就为了这个, 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啊！”
看到这样的局面, 姜素很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三个字，狗咬狗。
不过这种戏码，姜素并不愿意观看。
“行了。”
她叫停了二人，“这样争下去, 想来也是争不出什么结果。”
重重呼吸一口气后, 淡然道:“还是直接报官吧，让官府的人, 来好好帮我调查调查。毕竟这人啊, 都总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言罢，姜素起身而去。
她也确实按照自己说的报了官, 新上任县令秉承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定律。
审问不出个满意的结果来, 便让衙差将孙大娘一干人等各自打了二十大板。
姜素乐颠颠的回了家中，因为心情愉快，连饭都多吃了两碗。
“你好像, 最近胃口见长。”
徐子其看着她大口吃饭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能吃是福。”
姜素笑道，夹了一只鸡腿到徐子其碗里:“喏，你也多吃点。”
看着碗里这只色泽诱人的鸡腿，徐子其嘴角浅浅勾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姜素打假之后，衣坊的生意依旧红火。
因为做工精良，样式别出心裁，引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商户都找姜素想寻求合作。
一日下午。
门口停下一辆马车。
一个婀娜多姿的紫衣女子手持美人扇走了进来。
能有这种风姿的, 自然是风月楼的媚娘。
“媚娘？”
姜素迎了出来，“你是来拿订做的衣裳的吧？”
“正是呢。”媚娘点了点头。
“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去通知衣坊，把衣裳给你送来。”
姜素抬脚就要往外走。
“哎，别急。”
媚娘唤住了她, “现在天儿还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如果你没别的事的话，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
姜素想了片刻, 笑着点头，“这样也好。”
“你先坐, 我去给你沏杯茶。”
她招呼媚娘坐下，转身进了厨房泡茶。
没过一会，就端了一杯茶水出来, 放在媚娘身旁的桌案上。
“谢谢。”
媚娘媚然一笑, 鼻子闻到茶香嗅了一嗅，“这茶应该是信阳的毛尖吧？”
姜素有些惊讶, “还没喝，就靠这么一闻，你就能辨出茶的品种？”
“这有什么，我这鼻子啊，打小就灵，莫说辨茶，就是给我杯女儿红，我也能闻出，它埋在地下的年份来。”媚娘谈到此处一脸的骄傲，似乎对自己的这个本事很是得意。
“那你真是厉害了。”姜素笑了笑。
媚娘跟她一起笑着，随后将房子环顾了一圈，“想不到，姜小姐的日子竟过得这么朴素。”
“对了，听闻上回，有人盗取了你的制衣图纸，最后你报官将他们好好收拾了一顿？”
姜素点头，“是的，我一向最讨厌的就是盗取别人劳动成果的人。”
“干得好。”
媚娘忍不住朝姜素投去赞赏的目光，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眼下，姜小姐你创办的这个衣坊，可成了制衣行的翘楚。”
她轻叹了一声，将摇扇的动作一停，目光移至门外，“正所谓树大招风，你的能力再强，这衣坊，也不过是个小小规模，承受不起多大的打压。”
“但倘若, 你能给自己寻个靠山, 那可就稳妥多久, 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
不知怎的，她一看到姜素就忍不住的喜欢。
也不忍心这丫头今后走弯路，于是用心提点了几句。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些唐突冒犯，于是略带歉意的说道:“当然，我呢只是随便这么一说，你呢也就随便这么一听，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姜素摆了摆手，“你肯向我说这些，这也恰恰说明，你是把我当朋友。”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媚娘释然一笑。
二人再闲聊了几句，看太阳滑落至西边，媚娘这才起身告辞。
姜素从衣坊取了衣裳，将媚娘送别到了村口。
回想起媚娘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姜素觉得甚是有理，于是第二天，就发布了寻求合作的消息。
接下来的几日，姜素家的门槛都险些被商家们给踏破。
其中名气最震的玉容店跟苏家楼也寻了过来。
巧合的时，两家竟同时赶到。
姜素给两家分别斟了茶来。
“二位请慢用。”
她刚一落座，便听玉容店的人先开了口:“这苏家楼家大业大，没想到就派了你这么一个小喽啰来办事，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
此人名叫张容玉，是玉容店如今的老板。
和他的名字一样，张容玉肤如凝脂，白头粉面，举止阴柔，声音温和，一旦说话阴阳怪气些，就更显得像个娘娘腔。
“我家老板手头事务繁多，忙得腾不出手来，因此只能派我来与姜老板洽谈。”
李树深不屑的瞧了张容玉一眼，冷嘲热讽道:“张老板你之所以能亲自来，也不过是因为生意差，闲的罢了！”
趁张容玉还来不及发作，李树深又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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