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在端木荣腹部贯穿出拇指大小的血洞，他僵在原地了片刻，低头看着枪口，表情逐渐怪异起来。
“你知道中枪能提醒我什么吗？”端木荣的声音隐隐透着一股神经质的病态兴奋。
眉头一皱，黎涛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借着反推，后背贴着地面倒滑了足足五米有余。
和端木荣拉开一定距离后，黎涛有些吃力的站起来，枪是实打实打中了，邪门的是结果还不如他先前踹烂端木荣耳朵那脚。
反观他现在，之前被端木荣徒手挤压的小腿，不停颤抖的同时还已经肉眼可见的扭曲变形了，旁人完全可以看得出那条腿支撑他站立都很费劲了。
没有像白痴一样废话，面对突然吊诡的端木荣，黎涛继续扣动了扳机。
“嗖——”
“砰——”
这一枪黎涛并没有打中端木荣，因为有一张扑克牌撕裂空气直接嵌入了他已经扭曲小腿的那个膝盖。
黎涛身体失去平衡，单膝跪在了地上，这一枪只是打在了端木荣脚尖前的空地。
“这中弹的痛感瞬间就把我拉回那个日子了，我不得不想起来自己到底还是谁...”端木荣话音一落，径直朝着黎涛走来。
他苍老的脸上升起一种释放的快感，整个人气色都病态红润起来。
看着膝盖上的这张扑克牌，黎涛瞳孔震颤，这似曾相识的手法真的和红桃Q一样。
端木荣抵达黎涛面前快一米时，凶险的危机感疯狂占据黎涛的身体，他举起枪对着端木荣的心脏再次扣动了扳机。
“砰——”
非常沉闷的响声，可端木荣脸上笑意更浓了，黎涛反而惨叫着跪在地上不住的颤抖。
他扣动扳机的那只手全部被黑色碎片割的血肉模糊，枪响的前一刻，扑克牌稳稳的嵌在了枪口，这类金材质的扑克硬度自然不用说，黎涛开枪的结果就是炸膛。
“我觉得你自己都能把自己作死，用不了我下手。”端木荣踩着黎涛变形的小腿玩味道。
“暗礁......”黎涛沙哑的声音很不清晰。
“什么？”端木荣似乎听到了什么让他情绪失控的字眼，他迅速俯身凑到黎涛脸前质问道。
“你刚才说得什么？”端木荣怒目愤腔，手里捏着的扑克牌就像捏着刀片一样高高举起。
这一刻黎涛彻底确定他和红桃Q的关系，当时在女卫生间，红桃Q就是这么捏着扑克牌活生生肢解了那个卖yin女。
“马上我会主动盘问你的，现在你最好争取留口气，因为我...不收手...”
“哗啦——”
原本缠绕在黎涛左臂上的铁链子被他甩了出来，那空气都在这一鞭下被抽成短暂的真空，端木荣自然也在意识到危险后暴退五六米。
“呼~”随着黎涛深吐出这口气，似乎他的痛觉也暂时移除，小腿依然变形，但已经不颤抖了，炸膛的那只手也在流血但已经可以握张了。
“我有很多话想问你，但看样子只有我干掉你半条命，才能保证你老老实实的跟我说话。”
话音一落，黎涛像拔刀也一样抬起了拽着铁链子的那只手，铁链抽爆空气狠狠甩在端木荣身处的位置。
端木荣总算开始躲避了，虽然他速度快的惊人，原地只留下了残影，这个场面不足以伤到他，但这是黎涛遭遇他后，首次逼他采取闪躲的方式。
“这一鞭不错~”端木荣一副长辈的语气夸赞，不过他语气有一转，戏谑道：
“听闻血屠帮的秦可卿是个荡妇，不分场合的衣着暴露，和柳仁娜的保守全然对立，但她善舞鞭，又爱血宴，你跟她学的吧，但...那是女人耍得东西，上不得台面的。”
黎涛看都不看他，目光落在铁链上漫不经心道：“真把自己当成上流货色了么，秦姨怎么穿，都不是区区一个雇佣兵头子有资格品头论足的。”
“呵，我这才刚开始养老，你这个年纪的黄头小子连我之前杀...”端木荣冷笑的要亮一些自己的悍迹，但他的笑却因为黎涛的无视而阴沉下来。
黎涛就仿佛根本没听到他在说话一样，顶着他的话一起说道：“而你我身份之差，更不该用台面这个字眼，毕竟你这个水平来我家当狗，柳姨都不让靠近庄园百丈。”
不主动堆背景，不代表黎涛没有，一个柳仁娜就胜过一切了。
“好，很好，那就看谁接下来跪在地上摇尾乞怜吧。”端木荣说完气势疯狂攀升，他皮肤上裸露的青筋直接充胀为乌紫色。
血战一触即发，端木荣爆发的速度肉眼已经捕捉不到了，黎涛感觉到后背空气收紧，想也不想就攥紧铁链，身体原地旋转起来。
铁链就像丝绸一样在他身体周围堆叠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端木荣撼山一拳也只是把铁链子砸出暴鸣声，未伤及到黎涛。
可端木荣就如同附骨之疽，黎涛到哪，他的铁拳就黏到哪里。
被动防守的黎涛握铁链的手也开始颤抖了，再来几下他恐怕就握不住了。
黎涛狠狠一跺脚，再次后退和端木荣拉开距离，端木荣怪笑着准备给他酝酿最后一击了。
只见端木荣原地像个猩猩一样站着，双臂微曲后抬到头顶，继续后抬，就好像要下腰一样，他整个身体后折到两个拳头就要接近地面了。
黎涛能预感这一下的杀伤力，但不知为何他脸上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平淡的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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