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澜虽然仍旧心有不平,但是荀夫人的低声训斥她多少还是听进心里去了。确实碍于场合不便,她不得不暂且歇了不该有的心思,乖乖地俯首听命,退到荀夫人身边。
一个身形单薄,样貌标志的小姑娘,费劲儿地搀扶着容颜憔悴,眼底赤红,摇摇欲坠的娘亲,步履踉跄地往京畿衙门里头去了。
任谁瞧见了此情此景,都免不得要为其叹上几句,“天道不公啊。”
然而,也有例外的。
譬如,站在原地看热闹的荀珃。
“真不知该赞荀澜巾帼不让须眉悲喜不形于色,还是该叹世态炎凉人情浅薄。平日里不小心踩死了个把蚂蚁,都要拉着闺中密友一道哀伤个把时辰。如今,亲生父亲惨遭横横,无辜身殒,身为嫡亲女儿没有半点悲戚之色也就算了。”荀珃冷哼一声,语出惊人道:“竟然还有心思觊觎别人的男人。”荀珃不由得替一心为荀澜筹谋安稳生活的荀江声感到不值得。
莫名被荀珃斜乜一眼的楚渊哭笑不得,既委屈于自己因为不相干的人平白受冤,又欣喜于荀珃终于大方承认他是她的男人。
“放心,别人抢不去,我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
面对楚渊一本正经猝不及防的真情告白,自认为脸皮甚厚的荀珃也有些扛不住,忙不迭生硬地转移话题,催着楚渊进了京畿衙门。
二人进门时,荀夫人母女二人已经扑到白布覆盖的焦尸上,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本就憔悴不堪的荀夫人更是生生哭晕了过去。
当真是,闻者伤怀,见者同悲。
荀夫人不想主动招惹荀珃,横生枝节。并不代表荀珃就会如她所愿,与她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夫人,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您保重身体,节哀顺变。”一句话荀珃说得那叫一个磕磕绊绊,别别扭扭。自己都禁不住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翻白眼。
荀夫人未曾料到,自己悠悠转醒,满脸焦急地守在她身边的人竟然不是荀澜而是荀珃。更没想到往日里对她爱答不理,甚是视而不见的荀珃会主动同她说话,温声安慰她。
一时之间摸不透荀珃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荀夫人索性眯缝者眼继续装糊涂,目光不着痕迹地四下打量,不言不语默默垂泪,任由荀珃摆布,静观其变。
忽地眼角余光瞥到悬在荀珃腰间的九瓣莲暖玉玉佩。正是那日她亲手所赠之物。
荀夫人顿时心下了然,一个更为疯狂的念头油然而生。
“夫人在京畿衙门突然晕了过去,衙门急着找主事的说话。在下推脱不过,便虚担了主事的名分,将父亲的尸身好生收敛了回来。棺椁、灵堂等丧葬事宜具已准备妥当。”荀珃顿了顿,说:“既然夫人醒了,余下诸事,便交由夫人做主吧。”
“在下告辞。”一切交代妥当,荀珃毫不留恋的起身离去。
说时迟那时快,状若痴呆的荀夫人好似突然回了神儿,诈尸似地挺身而起,猛地扑向荀珃,死命地抱住荀珃的后腰,嚎啕痛哭,求他留下来,不要离开。
“珃儿,我的珃儿,母亲和整个荀家的老老小小,以后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你了。”
“……”
面对荀夫人声嘶力竭的苦苦哀求,荀珃终究是心软了,默默地点了点头,同意搬回荀府,担起荀家嫡长子应尽的责任,当家做主,撑起整个荀家的生计。
喂荀夫人喝完一碗固体培元的养身汤药,将空空如也的药碗放回身后年轻仆妇的托盘上,几乎耗尽了荀珃所剩无几的耐心。
同楚渊一道回府的路上,荀珃不禁感叹:“荀夫人这演技真是挑不出半点瑕疵来。她不去戏班子挑大梁真真是可惜了。也不知如此纯熟的演技,究竟是如何磨炼出来的?”
还能如何磨炼?
荀夫人能有今日之“成就”,如何少得了被她强行拉着做陪练的“对手戏演员”的“无私贡献”啊!
细思极恐。
细思恨极。
喜欢快穿之白月光保护攻略请大家收藏:(www.ythwx.org)快穿之白月光保护攻略一团火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