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系统君的示警,荀珃行事变得越发谨慎起来。
主要表现就是,她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十分的可疑。
于是,闲来无事她便会格外留意出现在她和楚渊身边的每一个人,仔细的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想要从他们言谈举止的细枝末节中寻到蛛丝马迹,一举揭露他们的“真面目”。
然而,理想往往很丰满,但现实却是出乎意料的骨感!
一连几日下来,荀珃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盯得发酸了,发涨了,甚至偶尔都有重影了,也没盯出个子丑寅卯来,更遑论揪住一条半条的狐狸尾巴了。
把自己折腾得不轻的荀珃很是沮丧,就连面对自己心仪许久的美食时,都表现的兴致缺缺,完全打不起精神来。
不过半日,楚渊就发现了荀珃的异常。
“一品斋新出的点心不合胃口吗?”
“不够甜。”荀珃心不在焉的恹恹应声。
楚渊:“……”这还不够甜吗?
信奉“实践出真知”的楚渊,默默地吞下了刚刚咬下来就甜到发腻的一小口糕点,把手里剩下的那块糕点丢烫手山芋似的快速转手给了立在身后的秦战。
秦战:“……”
获赠糕点的秦战还没来得及感动于自家主子连吃糕点都想着自己,就被自家主子大口大口灌茶水的情形给震惊到了。
主子这是咋啦?
“哥哥,你有……这么渴吗?”终于回过神来的荀珃替秦战问出了到了嘴边,却不敢宣之于口的问题。
“咳咳咳……”被茶水呛到的楚渊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在伤害荀珃嗜糖的独特“品味”和承认自己十分渴这两件事儿上,一时之间,确实不太好做出抉择。
当然,这并不足以难倒足智多谋的楚渊。
不过须臾,楚渊就寻到了第三条路。
前几日,因高博一事,楚渊心中不快,生了荀珃的气。
他生荀珃的气,并不是因为荀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企图算计高博。事实上,他并不介意荀珃耍些算不上高明的小手段。
甚至,他默许荀珃可以制造一些更大的麻烦出来,最后由他来替她善后,他也是甘之如饴的。
但是,他决不允许荀珃把她自己当做谋算的筹码。
他原本都计划好了,要对荀珃冷上一冷,也好让她长长记性。
可是荀珃一认错服软,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他就又忍不住心软了。想都没想,就答应陪她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放放风,换换心情。
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和小女子一般见识,为难于她呢。
楚渊当日,便是如此劝解自己的。
然而,那日终究没能成行。
两人前脚刚乘车出门,荀珃还没来得及看窗外繁华街市一眼,后脚太子君樾就火急火燎地追了上来,不由分说的把人给拖进宫去了。
今日左右闲来无事,楚渊有心补上那日未能实现的对荀珃的承诺,顺便分散荀珃的注意力,让她开心一点儿。
自从进了京都,除了每日去宫学,荀珃就没去街上走动过。难得楚渊主动开口相邀,哪里还顾得上楚渊是不是在生硬的转移话题啊,自是欢欢喜喜的答应了下来。
“小悦悦,赶快收拾一下,哥哥要带着我出门去玩儿了。”荀珃咋咋呼呼地叫来了凌悦。
一旦踏进楚王府的大门,尤其是到了楚渊面前,荀珃便全无在外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儒雅、骄矜的翩翩公子的气度,瞬间化身成一只像小雪球一样慵懒的,淘气的,古灵精怪的,又格外粘人的小猫咪。
小猫咪笑着闹着央求楚渊等上一等,允她换上一套得体的衣服,再同他一道出门。
楚渊又哪里舍得不允啊?
荀珃火急火燎地推着凌悦走了,两人边走边交头接耳的似正在讨论着什么要紧事儿。
楚渊清楚地捕捉到荀珃的耳朵倏地红了,不由得猜想凌悦和她说了什么。
凌悦是不是在和荀珃说,“要我看啊,公子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确实,小珃即便披着乞儿的破衣烂衫也是顶顶好看的。”楚渊默默地在心底作答。
紧紧地攥着缺了一口的糕点,吃也不是,扔也不是的秦战,被楚渊透着水光的,溢满宠溺的眼神给唬得一惊一惊的。
“主子,您真不打算把这件事儿……”秦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告诉小公子吗?”
“时候未到。”楚渊言简意赅,熟练的将握在手上的素色薄纱,又重新覆在眼上,隔绝眼前清晰的景象,恢复一片朦胧影像。
楚渊待荀珃的一片心意,就连楚王府里最是刻板不开窍的秦战都品出了七八分来,偏偏作为正主的荀珃却仍旧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此前,楚渊双目失明不愿拖累荀珃,因而多有顾虑,才在府中下了严令,不许众人多嘴,去荀珃面前说项,就连凌悦都不敢不从。
可是如今,楚渊的眼睛……旁人不知,身为楚渊近卫的秦战自是知晓的。
主子已然没了那层顾虑,为何还不快快同小公子挑明呢?
秦战那颗刚刚开窍不久的小脑壳儿,有些转不过来弯儿了,实在摸不透自家主子的心思,也不敢再随意提问,只能一个人憋在心里慢慢消化。
“难得带小珃出门走走,那些没眼色的阿猫阿狗,该清理的就清理了吧。”
在布防这件事儿上,秦战向来反应灵敏。瞬间就明白了楚渊是想检验一下重新部署之后暗卫应敌能力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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