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珃,无诏不得入宫,你先让跟秦征一起回府等着我,好不好?”楚渊耐着性子和荀珃商量。
今日的亲密度时长就差不到半个时辰了,荀珃哪里舍得放弃,再重新积攒一回啊。
“不,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回去。我就在宫门外头等着哥哥,等哥哥出来了一起回家。”从东城门到皇宫门口,时间绰绰有余了。
荀珃态度十分坚决,楚渊拗不过她,只得让秦征带人先回府,他带着荀珃一起,跟君樾一道往皇宫去。
太子君樾一点儿身为储君的架子都没有,直至弃了自己的车辇爬上了楚渊的马车,也不在乎地位尊卑,直接同楚渊和荀珃挤在了一处。
“太子殿下此举于礼不合。”楚渊说罢,就要拉着荀珃起身。
这君樾如何肯啊,忙不迭死命扯住楚渊的衣袖,把人拉了回来。
“此处只有表弟表哥,没有太子,也没有世子。”
凭心而论,荀珃还挺喜欢这个大智若愚的太子君樾的。
在《枫林渡》的纷争里,偌大的皇城之中,数来数去,唯有太子君樾一人,始终如一真心实意的待楚渊好。
这么乖巧懂事,又掏心掏肺对楚渊好的小弟弟,荀珃当然要替楚渊收入囊中了。
有荀珃从中调和,楚渊不再执意恭送君樾回自己的车辇,默认让他留了下来。
君樾对着楚渊一口一个表哥叫得十分亲民,接地气儿。
楚渊对君樾的态度始终淡淡地,既恭敬,又疏离。但这并不能浇息君樾想要同他亲厚的热情。
“表哥,你有没有听姑妈说起过,姑妈远嫁楚郡之前和我母后是最好的闺中密友。她们还曾经有过约定,说今后二人有了子女,就给他们订个娃娃亲。”君樾煞有其事的从上到下打量了楚渊一番,唉声叹气道:“唉,可惜了,表哥长得这么好看,却是个男儿身,这辈子咱们俩的娃娃亲都订不成了。”
“太子殿下,楚王妃有没有和哥哥说过这件事儿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儿我很清楚,那就是你这样说是要挨打的。”荀珃凑到君樾的耳边小声提醒道。
果不其然,楚渊的俊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嘿嘿,开玩笑的,开玩笑。”
君樾忙着道歉,殊不知,楚渊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盘算,根本没把他的事儿放在心上。
楚渊想,有些事,或许并非就真的绝无可能。不自己亲自试上一试,怎么就知道一定不成呢?
君樾求救的目光投向荀珃,荀珃心领神会,立即带头转移了话题。
君樾和荀珃年纪相仿,一见如故,一唱一和,很快就又把车厢内沉闷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看着荀珃的面子上,楚渊也会时不时的应和几声。
直至皇宫外,车厢里就再没冷过场。
君樾先先行一步跳下马车,转头就看到楚渊在荀珃的搀扶下,缓慢的步下马车。
此时再看楚渊覆在眼上的白纱,君樾心里颇不是滋味。
“表……楚世子,本殿带你入宫。”君樾及时改口。
君樾绕到另一边,欲搀扶楚渊,却被荀珃伸手拦了下来。
“太子殿下稍等。”
荀珃回身从车厢里取来事先准备好的一节翠绿色酷似竹枝的玉石,一头交给君樾,一头放入楚渊的手里。
“太子殿下,我把哥哥交托给您了。进了这道宫门,还烦请您好生照看哥哥。”荀珃对着君樾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揖礼。
“小珃放心,本殿定好好照看他。”
“哥哥,早去早回,小珃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一起回家。”
“好。”楚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荀珃的手背,在荀珃的耳边温声承诺,“小珃乖乖的等着哥哥,哥哥一定很快就回来,带你一起回家。”
楚渊跟着君樾一起进宫了。
自从楚渊眼盲之后,这还是荀珃第一次没有陪在楚渊的身边,把他交到别人的手里。人刚一离开荀珃的视线,荀珃就开始胡思乱想,一颗心七上八下难以安定下来。
荀珃问:“秦战,哥哥进去多久了?”
秦战答:“一刻钟。”
荀珃又问:“秦战,哥哥进……”
秦战抢答:“半个时辰。”
荀珃再问:“多久?”
秦战答:“一个时辰。”
荀珃叫:“秦战。”
秦战答:“一个时辰三刻钟。”
最后,荀珃干脆不问了,让秦战每隔一刻钟就给她报一次时。
秦战听从楚渊的命令,在马车里替荀珃备下了可口的吃食。可是,一连催促了几次,荀珃都不肯回到马车上用膳。
只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偌大的宫门口,眼巴巴地朝着里面张望。荀珃满心满眼就盼望着,楚渊可以早些从里面毫发无损的走出来。
不曾想,还没等来楚渊,倒先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自宫学而来,途径宫门口的荀江声,偶然瞥见一抹似曾相识的背影,忙不迭命人停了轿辇,慌慌张张下了轿,奔向宫门口那人。
“这位大人请留步。”秦战上前一步,拦住了跌跌撞撞径自扑向荀珃的荀江声。
“本官是宫学的夫子,此来并无恶意,只是想和这位小公子说几句话,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荀珃在秦战的身后冒出头来,笑盈盈的问:“在下与夫子素未谋面,不知夫子巴巴地自己寻过来,想要同在下说什么呢?”
像,真像,像极了。
音容相貌,言谈举止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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