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错了。”好一会，穆姐念念不舍的盖上香水的瓶盖，“你说得对，我没有耐心，我该再等一等。”
一个直率而热辣的人，往往是一个吸睛的人。
正因如此，她们知道自己富有魅力，也擅长用自己的魅力去猎捕合适的猎物。
穆姐至少有一点和陆沉清是相近的，那就是她们足够骄傲，令人感到冒犯的骄傲。
所以至少，穆姐不该与陆沉清道歉的。
但她此时此刻，因为这瓶香，居然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
不仅在向陆沉清表达自己的歉意，甚至即将心安理得掏出自己的钱包：“听说sillage还缺投资人，第一代董事长我既然见过，那么她的女儿我也许也应该见一见。这个项目，我很有兴趣，我愿意投钱，并且比以前高出百分之十。”
陆沉清没有急于一时回答穆姐的话。
穆姐的这些话如果早一个月让陆沉清听到，她一定能晚上高兴得睡不着觉：这笔投资可不是靠着继承，或者沾染了母亲的荣耀而来，是凭借她自己的真才实学得到的。
但现在，陆沉清高兴不起来。
陆沉清站在一旁，看着穆姐帅气的长靴，一路往上，看见她雪白的臂弯，深处的单只手掌，等待与她握手，以及即将吐出的“合作愉快”。
一切都很正常。
除了，穆姐眼睛里的情绪。
眼睛里微妙的情绪是最难让人看清的，但陆沉清的直觉告诉她，穆姐眼里除了欣赏和喜悦，还有一丝怪异的东西。
陆沉清慢慢伸出自己的手，不轻不重地勾住穆姐的手背，两只手交缠着，在空中来回晃荡了两下。
就在穆姐准备收手而返时，陆沉清忽然将握住穆姐手背的那只手收紧了。
“你要投钱，我很高兴。”陆沉清道，“但是我们公司也不是随便什么赞助和投资都会接受，至少，如果她的眼睛里写满了让我读不懂东西的人，我并不会结果她任何一张钞票。”
穆姐将香水收起来，啪地一声把粉色的手提箱安放在桌柜之上。
“说得不错。”穆姐抽回手，从新在椅子上坐下来，“那么，就说给我听听吧，我的眼睛里写满了什么，让你感觉到读不懂了。”
陆沉清表情依旧稳定如故，但她已默不作响完成了一次深呼吸：
“你给我母亲公司投资，也就是sillage，只是出于你的看戏心理。”
“现在我母亲去世，你的戏也该收场，我想，你并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
“一个对香水没兴趣的人，突然扬言要做香水生意，而我这也没有一处精彩绝伦的戏码出演。”
陆沉清把她散乱的思维规整到一起，最终问了一句有总结性质的话语：“所以，我看不懂你，你愿意继续给sillage投资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穆姐将最后一口茶喝完，站起身：“因为，我始终觉得，那场戏没有看完。”
她见陆沉清迟迟没有说话，于是思考着给陆沉清一个更合适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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