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清坐在地上给乔肆打电话。
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手机响了挺长时间，长得陆沉清都准备挂电话。
“阿清，我这会有事，等会打给你，好不好？”乔肆声音很轻。
听起来难得让陆沉清把他和“乖”这个形容词忍不住放到一起。
陆沉清记得见言翊涵的晚上，乔肆中途不得不抽空签约乐队，他违约法国的公司，执意来国内发展，想必中间要克服重重困难。而且，乐队对于乔肆这种吃喝不愁的人，或许还可以成为爱好。但其他成员的经济条件就未必能只停留于爱好。
因此找国内相对合适的公司签约本应是他最头疼的事儿。
可那天，他宁可把自己的时间交出来，陪她去谈言翊涵的合作。
她不能永远让乔肆将就她。
所以这次，她至少要稳住自己这边：“好。那你一有空就要打电话给我，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嗯，我答应你。”乔肆说得很认真。
这通电话匆匆挂断后，陆沉清才注意到，她的手机电量不足10%。
感觉所有的坏运气都累积到一起爆发，她又不得不告诉自己现在并不糟糕，然后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关闭流量数据，静静地等乔肆回电话给她。
陆沉清把卧室里的灯点亮也觉得怕，整个屋子空荡荡的，有一种将要诀别的凄凉。
大约是她床头柜的一套switch和平板被陆天融瞧中，他连床头柜一起带走，里面的充电线和插头一起不在卧室了。
陆沉清只有躺在床上，一分一秒地等待。
这种等待贯穿了她的整个学业生涯，等回国的机票，等过年时的团聚，等母亲不时打来的电话，等一家人表面上的团结。
一直到，她在医院手术室的门外，等到那个最坏的结果。
她就想过，以后再也不要等待了。
可此刻，她还是陷入了等待的怪圈，甚至没有脱身的办法。
手机铃声响起，激起卧室里浅浅地回音。陆沉清没想到乔肆那边事情处理得这样快。
她满怀欣喜的拿起手机，好想告诉他，你知道吗，我终于遇见了一个不让我一直等下去的人。
以至于陆沉清刚接通电话，只喊了半句未喊出来的“乔哥哥”，不得不被现实击得粉碎，她把最后半个没喊出的音节，又吞下。
“小清姐，是我啦！我猜你刚才没有看来电提醒！”何缘在电话那端很好奇，“不过，小清姐，你刚才那句‘乔哥’是谁呀？我猜你们刚才在通电话是不是？”
陆沉清把手机拿远了几秒，确定来电号码备注是何缘，才重新用耳朵贴上听筒。
“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陆沉清语气与刚才那声没喊出来的昵称天差地别。
何缘娇嗔道：“怎么，我不是你要找的乔哥，就这么凶巴巴的对我，差评！”她哼唧一声，“小清姐，我生气了！我一片好心给你来送Lin的演唱会VIP门票，你就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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