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梁宇也去过非洲。
但去的地方类似约翰内斯堡、开罗都繁华得很。
而乔肆给出的几个地址，偏僻得闻所未闻。梁宇勉强用手机在国际地图搜查地势。
偏僻，荒凉，九死一生。
哪里是打工还债？偿命还差不多。
梁宇小腿一阵酸软，斜斜跪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乱响。
他光知道何家找梁家要钱，但没想到何家狮子大开口到此地步。
难道何家澄清是假，借此机会整垮梁家才是真？
他要打电话亲自问问父亲！
梁宇掌心在上衣口袋外一阵乱拍，好不容易拍到手机的位置，手却颤得捞不出手机。
乔肆远远坐在另一端，悠悠饮了一口红酒，道：
“别找了，你父亲已经在飞机上了，现在恐怕接不到你的电话。”
“我答应你父亲，冻结梁家家产，出钱周转。代价不过是让你们梁家在我代理的公司工作三年。”
“如果你还不答应，我也只能与你父亲说明你的意向，终止合作。”
乐阡从乔肆手里接过老梁的签名协议书与一份未签名的空白协议，摆在梁宇面前。
乔肆微垂着眼皮，沐浴在头顶的冷光下，皮肤冷白，五官立体又带着肃穆，漫不经心勾起的唇角增添了一丝痞气。
梁宇啼笑皆非。
对方越是一副优雅得体的样子，就越显得他此时狼狈不堪像个小丑。
恨。
他恨他自己没有听老梁的话，一意孤行，要整垮陆沉清，中途却出了变故。
如果那时，他没有在台上进行情绪煽动的演讲，结果会不会相反？
梁宇紧捏着签字笔，喉咙发涩：“你是为了陆沉清？把梁家逼上死路？”
乔肆道：“我没有要人命的爱好。”
他放下酒杯，明冷的眼眸闪过不屑：“我只负责让她不想看到的人，永远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梁宇艰难拔下签字笔的盖子，在白纸上一笔一划地写自己名字，比这一生任何时候都写得慢。
乐阡见他写完，就毫不留情抽走他签过名的协议。
梁宇感觉自己的心跟着协议的离开一并死了。
梁宇嗤笑一声，抓着桌沿站起身。
光脚不怕穿鞋的，偏偏最后一根稻草已经压下来，他反而不觉得痛苦。
梁宇偏着脑袋昏昏对乔肆说：
“你省省对她的争宠献媚吧！你不过只是她众多金主的一个！”
“她根本就不可能爱你，她爱的是你的钱。”
“最好你落得我今天这个结果，也能这么冷静。”
他竟然说出一阵过来的人的哀叹。
惹得乔肆笑出了声，“你同她不过几面之交。”
“了解一个人，不必见面。”梁宇背过身去，咬牙切齿，“谁不知道她下-贱？看来乔公子还是太年轻了。”
梁宇扶着门的边缘，忽然说：
“你以为她为什么酒量好？还不是这些年和数不清的金主喝出来的？”
“前几年她被周家玩得全身淤青，衣服都没穿，披条毯子逃到街上，这事谁不知道？”
“她就是个没有底线的女人，也只有你把她当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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