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这家里能这么多人,他还以为家里只有连呦呦和她的姥姥姥爷。
“姐夫!您这多少年没光临寒舍了?你说你来就来,拿什么东西啊?”刚才还嚷嚷着要收拾范驰的连可为,转眼间笑开了花,点头哈腰道,“真的是,破费了破费了。”
连可为也不客气,接过礼品就去拆盒子,孟娇也跟着凑了过去,“姐夫你快坐,我去给你倒茶。”
“姐夫,您要过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连可为拆着箱子,头也不抬地说道,“你说我爸妈也没有好茶,真是失敬了。”
“倒什么茶,不用倒!”石雪珍用手里的擀面杖指着范驰,“你来我家干什么了?来看我家梦梦的遗像吗?给我滚出去,快滚!”
连可为上前把擀面杖夺了下来,埋怨道:“妈你激动什么啊?人家我姐夫我好不容易来一趟的,你干嘛大吼大叫的?再说了,我姐当年是难产死的,关人家我姐夫啥事儿。我看见我姐葬礼时,我姐夫哭得可伤心了……”
“到底是难产死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死的?”看不下去连可为这两面派的连呦呦摘下围裙,狠狠往一旁的桌上一扔,“除了我妈之外,我想你范驰跟曲无言最清楚不过了!”
范驰没有发怒,反而对石雪珍讨好的笑笑,“妈,我知道我因为工作,平时都没太关心过呦呦。但其实我内心里也是有呦呦的,毕竟呦呦是我第一个孩子,是我们范家的长女。”
看来范驰跟范晓云一样,强硬的不行,就改变战略了。采用迂回战术,做她爸妈的思想工作,打算曲线救国。
“没太关心?范驰啊,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已经多久没来我们家看过孩子了。”连昌盛提醒他,“告诉你,整整七年了。你除了七年前呦呦做阑尾炎手术那次你去医院看了一次,还两手空空一分钱没拿之外,你一次都没来看过孩子!”
石雪珍哭诉道:“范驰,你知不知道呦呦这孩子有多命苦?她阑尾炎那次,肚子疼得都站不起来了,但是她怕去医院看病要做检查要花很多钱,硬是自己在学校硬撑了一上午都没跟老师也没跟家里说。最后是因为上体育课她跑不动,被体育老师训斥她偷懒,她实在没办法了,才跟老师说了实话。我们送到医院时,医生说要是再晚点都要引起穿孔了!范驰啊,你也好意思说呦呦是你的孩子,你把她当过你的孩子嘛?你有一天好好的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吗!”
这些事不是切身发生在现在的连呦呦身上的,但是她还是听母亲的话听得红了眼眶。
一直在连呦呦身边,从范驰来了后就一言不发,静观其变的路铭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石雪珍,“姥姥,大过年的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连呦呦默默地听着,心如刀割一般。
如果知道女儿会遭受这么多的痛苦,她当初还不如不把她给生下来。
范驰没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她又何尝尽过做母亲的责任……
生而为母,她很抱歉……
连可为像是范驰的小弟一样,对范驰毕恭毕敬不说,还继续帮范驰说话,“爸妈,不是说说你们。还什么人家姐夫不来?你说呦呦小的那会儿姐夫偶尔倒是过来,可是你们没让人家进门啊,尤其是你,妈,你有次都拿着把菜刀赶姐夫出去了。你们这样让姐夫哪敢来?”
“连可为,你是站在哪一边的!”连呦呦走上前来,转而看向范驰,“范驰,别说什么不敢来。你当初追我妈那会儿,我姥姥也不同意,也是每次把你往外哄。你那会儿怎么就不怕了?每次来我家来得比谁都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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