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门口，就能闻到从里边涌出来的浓厚刺鼻的血腥味。
扶因皱了皱眉头，就看见申澜倾失去理智般冲进了屋子，申一行紧随其后，没过多久，屋子里便传出了一声悲痛的尖叫。
“别进去了？”
没有亲眼见到，却大概能预见屋子里的状况，岑风华本不愿扶因跟着过来，这会儿更不想让扶因进去看。
扶因还小。
“师叔。”扶因轻轻叹了一声道：“我是问仙宗的人。”
一句话，让岑风华紧绷的面色松动了稍许，她没再拦，跟着前边的人一同走了进去。
众人的呼吸声在他们看见尸体十分有默契地滞了滞。
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跟着进来的诸位，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可当他们看见申灵之的尸体时，都本能地感觉到头皮发麻。
穿着属于申天宗道服下的那具尸体，没有缺肢少俩，却比缺肢少俩更可怕。它直接干瘪了下去，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肤和一把骨头，泡在大片大片的血液里，完全失去了原有的相貌。
“她不是灵之。”申澜倾摇着头，嗓音发着颤：“这不是灵之，这不是！灵之多漂亮啊，她多爱漂亮啊，她那么好看的一个女孩子，这怎么会是灵之呢？”
申澜倾死活不承认死的人是申灵之，可尸体穿的道服上的一些饰品却证明了死的人正是申灵之。
“三姐。”申一行强撑着理智把申澜倾拉开，他红着一双眼对问仙宗掌门道：“我申天宗的人一而再在问仙宗出事，问仙宗必须给申天宗一个交代。”
申灵之，申澜倾和申一行的亲侄女，申天宗掌门膝下唯一的孩子，她死了，死在问仙宗，无论如何，都与问仙宗脱不开干系。
掌门额上直冒汗，大长老从他身后走出，道：“我们问仙宗一定会查出真凶，严惩凶手。”
“只查这件事吗？”杜五寻突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我们寒玄宗在问仙宗丢失的弟子，问仙宗何时给我们一个结果？”
跟着进来的，无一不是各门派的主事者，杜五寻一开口，众人脸上纷纷露出了微妙的神色，同情之余夹杂着一些看好戏的冷漠，五大门派之首的问仙宗，私下竟藏了这些不得了的事情。
有人开始拱火了：“这么久找不到了，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不是今日出了这档子事，问仙宗要瞒大家多久？要死多少人问仙宗才罢休？”
“问仙宗在此事的处理上有些不妥当了吧？”
……
有些不满，有些挑拨，有些恶意都直晃晃地对向问仙宗。
问仙宗的人多少被议论得不适，扶因却完全不受影响。
她看着申灵之的尸体，只觉得尸体的形态让她莫名感觉眼熟。
如果把人的身体形容成一个气球，而申灵之就像是一个被放完气的气球。
很像是……被吸干了。
“出去。”
申灵之的尸体忽然被申一行挡住，一贯温和待人的男人，向众人露出了冰冷的一面：“烦请各位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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