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山县城的学堂不少，但最为出名的是齐山书院。
而齐山书院，就在李家爹爹买的小院子附近。
用那异界之魂的话来说，那就是学区房啊。
李银在心里竖起了个大拇指，李家爹爹真有远见。
“姐姐，这就是爹爹买的院子吗？”李佳打量了下，院子就一进，正房三间，中间是厅堂，左右两次住人，旁边的厢房也各两间，东厢房似乎是住人的，西厢房则改成了厨房与洗漱房、杂物间。
正中的院子场地还没有李家村那个前院一半大，却也有石桌石凳，水井也有。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李银“嗯”了一声，她之前听街上的人议论，齐山书院的山长也想买清凉符，奈何囊中羞涩。
虽然不知为何偌大一个书院的山长连三百两都拿不出来，但是，这不正好方便了她上门嘛。
“这位姑娘，今日并不是来书院探视的日子，还请回去。”
齐山书院的门房见一位姑娘带着位小公子前来，还以为是来探望家中兄长的。
“打扰了，我是想见见你们山长的，不知可否通传？”
“不知姑娘可否有拜贴？”门房皱了下眉，不是探望的，那就是想进书院咯，好心提醒了一声，“书院收新生的时间已过。”
“有劳。”李银递了拜贴。
门房见这位姑娘固执，叹息一声，这样的拜贴也不过是堆在山长的书案上生灰了……
不经意瞄了一眼名帖上的标记，门房愣了一下，有间铺子？
这……说不定山长真的会马上见一见！
“还请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通传。”门房已变得客客气气的了。
见李佳眉心蹙着，李银觉得好笑，“怎么，不高兴了？觉得被区别对待了？”
“有无名帖，那门房的态度真是判若两人。”
“不，你错了，就算有名帖那门房的态度也不一定会客气，他客气的是上面的标记——有间铺子，而他会这般客气，除了县城里的热议外，书院里必定有哪位权利大些的人也对那有间铺子感兴趣。不过，看菜下碟也是正常的啦。”
李银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那门房一开始又不是直接轰她们出去。
当然，若那门房问也不问就把她们轰出去了，她也不会选择这家书院就是。
只是前后态度不一样，也正常，门房自有他的生存之道。
听了姐姐的解释，李佳心里的郁气散了些，可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姑娘，徐山长已在花厅侯着了，还请姑娘跟小的来。”回禀得到指令后，门房更恭敬了。
事实上，若不是山长夫人拦着，山长都要自己跑出来了。
前院距离学子念书、休息的地方都还有段距离，但也能听得到传来的朗朗读书声。
一路上的花草郁郁葱葱，只是搭配得略有些奇怪。
门房见李姑娘视线停留在那花草上，便笑着解释道:“那是学子们各自负责的区域。”
难怪分成了一块一块的。
李银带着李佳进了花厅，抬眼看去，正中坐着一位两鬓斑白、身形消瘦、留山羊胡子的男子，并稍显富态却浑身书卷气的一位夫人。
李银猜测，这便是徐山长与徐夫人了。只是徐山长这打扮，配着那道袍与竹簪，倒让她想起了修真界玄一派的顾掌门了，唔，总是这么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徐山长刚想起身，便听到夫人的一声轻咳，遂忍住不动了，矜持，要矜持！
“见过徐山长，徐夫人。”李银拱手行了个礼，李佳也跟着叫了人。
“李姑娘客气，请坐。”徐夫人招待了声，又示意婢女上茶。
“这是奶糕，我家夫子就好这口，可惜离了云城后就再难吃到牛乳，所以我用的是羊奶做的，姑娘和小公子都尝尝看吧。”
徐夫人一个眼神扫过去，制止了徐山长的动作。
急什么，还不能让客人喝喝茶吃吃点心先了？
徐山长清咳一声，我哪里急了，这不是心痒痒吗？再说了，有间铺子的东家耶，夫人你不好奇？
徐夫人眉毛微扬，再好奇，也不能没了礼数！
徐山长吹了吹自己的胡子，若不是我的钱都在你那里，何至于买不起那清凉符，勾得我到现在！
李银捏了块乳糕一小口一小口抿着，装作没有看见那些眉眼官司。
糕点香甜绵软却不会腻味，味道不错。
李佳握着茶杯，垂眸看着杯中的水，闻起来有蜂蜜的香甜。
“不知姑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徐夫人等李银吃完了手中那块糕，才开口问道。
“实不相瞒，想请问下山长这里可还收学生？”李银把来由都说了，也没有瞒着李家村那些事。
徐山长皱着眉头，李为松李为柏他还是认识的，可为何跟个小娃娃过不去？
“你跟我来。”徐山长向李佳招招手，带着他到了另一边的屋子去，准备考考他。
如果是那机敏的，破例收下也不要紧，如果真是那蠢笨不堪的，那……如果有清凉符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收嘛。
“李姑娘别担心，他只是带令弟去考考功课罢了。”徐夫人解释了句。
李银轻笑，她倒不担心李佳啦。
“姑娘一个人撑起家业，很是辛苦吧？”这本该是家中长辈带着来的，可看这情况，一切都明了了。
“不辛苦，弟妹还算懂事可爱。”
李银微微摇头，她有神识在身，对付一切活计自然轻松。又有秘境，银钱不缺。而欠了因果的几个弟妹，是真的不用花费她太多精力，否则她也不会一直留在李家的。
闲聊间，徐山长带着李佳回来了。
徐夫人见徐山长脚步轻快、胡子都快翘上天了，哪能不知是很满意这位学生？
“夫人我跟你说，这可是捡了大漏了！”哈哈哈，那李姓两兄弟真的是……
“明日，不不不，待会你就留下，直接在学院里头了，学院是上五日课，沐休两日，上课期间要留在书院住宿……”徐山长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见李佳皱眉，不由停下，“怎么了？你还不想来？”
眼见徐山长吹胡子瞪眼了，李佳忙解释道:“不是的，山长，只是我二哥，我二哥能一起来念书吗，他的功课比较薄弱……”
徐山长略略放心，他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粗笨了点嘛，买一送一也值了！
“行啦行啦，明日带着你哥一起来吧！”友爱兄弟，不错不错。
“学费……多少来着，夫人？”
“学费一年十两，但每月包括食宿是二两，笔墨书本自备，明日交给管事就行。”
告辞徐山长与其夫人后，李银便带着李佳出了书院。
倒是徐夫人指着桌面上留着的两枚竹节，“夫君，这……”
刚刚明明没有的啊？
徐山长沉吟了声，“算了，收下吧，日后多看顾点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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