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朱雀心里面想的是让祁桓远离自己,所以对于祁桓心中对她的误解,并无心去解释,却也不想承认她要做章韶光的外室,只答了些不着边际的话来。
“等我在京城里的事情办完了,自然会回淮南的,不劳烦王爷费心。”
祁桓那双冷艳的眸子终是不再瞧朱雀一眼,他从来对美人不上心,但心里多多少少对这个淮南姑娘有了些不一般的感觉。
他也说不出那感觉是什么,既不是喜欢也不是讨厌,只是被她倔强的眸子吸引。
虽说他是个不受宠的王爷,宫里的那位皇上似乎早已经忘记有他这个一个儿子。但在外人看来,他这般外貌出尘的王爷,走在路上都会有富家小姐姑娘偷偷跟上来看,跟他搭话时带着些娇羞,虽不把当王爷敬畏,却把他的那张绝美脸颊放在了心中最高位。见他时候也尽是笑着的。
但眼前的姑娘却有些不一样,初见她时,她好像也因为那张脸对他格外殷勤,说不了几句话就对他笑,但自从他带她去了山顶,去了他念念不忘的雀丫头的衣冠冢,她便对自己冷淡了。
且这种冷淡,并不是见自己有喜欢的女子那种失望的冷淡,嫉妒的冷淡,而是彻彻底底的与自己划清了界限。
就像对自己生出了无形的讨厌,希望自己不去踏入她的世界,她对他避之不及。
有些意思。
祁桓眼角余光又扫了眼她的脖颈处,那个地方纹的墨莲纹身跟十年前的少女一致,且那墨莲跟他十年前见到的那朵,似乎一模一样,同样的魅惑人心,带着邪魅味道。
就算是淮南人家都喜欢个新出生的女儿纹上墨莲纹身,那么总不该连位置都是一样的,就算纹身是习惯,可不见得纹得都是墨莲,如此这般想来,这位小八姑娘说的话也未能全信。
他望了一眼朱雀怀中的糕点盒,少见的冲她笑了一笑:“原来姑娘也喜欢松子酥糖鸡油卷这些,又甜又腻的样式。”
这句话说的,朱雀不知道祁桓是夸她还是损她,那话里的意思是说,女孩子家就该吃些桂花糕,云片糕这类清清新新的糕点,不该碰那些个甜的腻的。
但是那个‘也’是什么意思呢?
老掌柜见她疑惑,开口解惑:“姑娘有有所不知,我们王爷之前的挚友也是喜欢这类糕点,以前这糕点铺还是她们府上的时候,她便时常过来拿这些东西。近些年来,京中已不再时兴这类过甜过腻糕点,我们王爷挂念旧友才保留了这些样式。”
原来说的是十年前的自己。
朱雀有些不敢抬头看祁桓了,聪颖如他,定会看出她此时眼中的泪光。
就算全京城都忘了曾经的侯府表小姐,但是她的桓哥哥永远都不会望。
朱雀在心中挣扎千遍,又在心中告诉自己不可以打破他平静的生活,重新抬起一张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寡淡说道:“喜欢这类糕点的不止我一个人,我们淮南女孩家对这类糕点可是情有独钟,不像京城里的小姐夫人的,一会子一个样,从来都是心意不定的,让人捉摸不透。”
祁桓桃花眸微眯,捕捉出一丝不寻常,似乎这位淮南姑娘一旦被询问些事情,总是会解释成所有的淮南姑娘都这样,将自己的特殊,解释成淮南全体的特殊,是不是有些过于牵强了。
但祁桓面上仍是那般冷艳神色,刚才少见的柔然一笑也消失不见了,给老掌柜嘱咐了几句,月底交账本的事,以及这几日注意安全的事,,便再无其他,临走前也没同朱雀致意,就那般孤冷身影傲然离去了。
朱雀也没再看,她觉得她已经成功将祁桓推到了十万八千里,她同他心中的侯府表小姐,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是同一个人。
但她忘了,那是祁桓。
一个从深宫火坑里,成功跳出来的人。不管跳出来的目的是活命还是其他,几乎没有人能做到像他那般有计谋。
祁桓走出梁香居的时候,月笙正在旁候着,因为平日里走路出街会有些姑娘跟着看,看得祁桓十分不愉快。所以他渐渐养成了坐轿子出门的习惯,每次坐轿子,都是月笙在旁侍奉。
“爷,账查完了?”月笙问。
祁桓没回答,只望着月笙道:“你还记得前些天在我们府上住过一晚的淮南姑娘吗?”
月笙一愣,而后想想:“自然是记得,那姑娘长得跟天仙似的,见了一面忘也忘不了。爷今日提起她是做什么?”
“让德子带人去淮南查,挨家挨户的问,淮南姑娘家是不是一出生就会纹身。”祁桓一字一句说道。
“爷,费那么大的劲就是问人家给不给自家闺女纹身?”
祁桓摇摇头:“顺便再打听卫家,看看是个什么底细的人家。”
月笙虽觉得奇怪,但由于是自己主子的吩咐,也就没多问。她自来就是不喜多嘴的,这也正是为何祁桓会器重她的原因。
祁桓上了轿子,离开了梁香居。
朱雀看着轿子的背影,松了一口气。抱着装满糕点的锦盒,也带着小竹,阿言还有长林,回到了住处。
接下来的两三天,平安无事。朱雀时常坐在秋千上发呆,她心里在想那场宫变什么时候会发生。但京城里就是很平静,如一汪清水,平静得能用死寂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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