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小鸭子有问题？”祁风眠问道。
裴泫朝把那几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跟他说了，除了朋友圈的事。
前面的事情，祁风眠都听懂了。
那边的负责人摆明了，就是想把这个项目交给自己人做，以此来中饱私囊，这种情况裴泫朝一个人再怎么谈也没用。
但这个一夜情对象目前听起来，除了花痴一些，倒没有其他问题，那裴泫朝究竟是如何栽了的？
“小鸭子应该没有问题。”裴泫朝叹了口气，“我从那以后就没再见过他了。”
那天，他心里堵得慌，被小鸭子撩拨几下后，想着半推半就算了。
但裴泫朝只是在酒店楼下接了个电话，让那男孩先上去，等他再去房间的时候，人就变了。
他现在想起来，依旧气得汗毛直竖。
当时，他一拉开门就被人擒住手，按在了玄关处，裴泫朝对小男孩竟有这么大的力气深感惊讶。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那人下巴上的胡茬刮疼了他。
小鸭子的脸蛋比剥了壳的白煮蛋都滑，可没有这么硬的胡茬。
“操！”
裴泫朝拼命仰着头不让他亲，却没想到那人竟然比他还高大半个头，轻而易举就追了上来。
“操你妈……”他挣扎着抬腿给了那人一脚，“你谁？”
那人为了躲开他的断子绝孙脚，不得不松开了他。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漆黑一片，谁也看不清谁，所以他语气中的惋惜，轻易就被裴泫朝捕捉到了。
“都找小鸭子了，是谁有这么重要吗？”
那人伸手摸了摸裴泫朝的脸：“能让你爽，不就行了？”
裴泫朝用力打开他的手，摸到玄关处的灯按开，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和李从嘉长得有六分相似的男人。
“呵。”他很是嫌弃地抹了抹嘴，丝毫没有因为眼前人的高大威猛而放低姿态，“你是李从嘉的什么人？他又派你来坑我的？”
李崇眼睁睁看着他没完没了地擦嘴，表情还颇为哀怨。
“难道不应该是我哥把我送来，伺候你的吗？”
“伺候你个死人头。”裴泫朝笑眯眯地咬着牙骂道，“我还得谢谢你吗？”
李崇摆了摆手，客气道：“事没办成，不用谢。”
“你到底想干什么？”裴泫朝咬牙问道。
李崇无辜耸肩：“没什么啊，就是偶然看到了放在哥哥桌上的你的私人资料，发现你是个gay，就想来泡你。”
……
祁风眠：“所以你们就打起来了？”
“嗯。”裴泫朝见他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不满道，“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吗？”
私人资料，泡你。
“没有。”祁风眠连连摇头，“非常充分，简直应该往死里打，如果你打赢了就更完美了。”
裴泫朝一提这个就满肚子牢骚：“能怪我吗？那个狗竟然是个退伍特种兵！我能打得过他才怪！”
祁风眠捧着裴泫朝扔在自己桌子上的资料，忍不住频频看向他坐着的沙发，盘算着等他走了后，赶紧让人搬个新沙发来摆上。
李从嘉和李崇两兄弟，一个仕途平稳，正节节攀升的政府高官，一个刚退伍的特种兵。
两尊惹不起的瘟神，裴泫朝出一次差，就全惹上了。
这倒霉程度简直令人发指，连他坐过的沙发，祁风眠都不敢再要了。
“喂，你看我干什么？”裴泫朝不满地瞪了祁风眠一眼，总觉得他的眼神很讨人厌。
祁风眠摊了摊手，没心没肺地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以前蔺许知还造谣说你和甜甜有奸情。”
他撑着下巴笑了笑：“现在回头想想，他当初说的那些话，感觉很弱智。”
裴泫朝：“……”
他努力挤出个刻薄的笑，夺过祁风眠手里的文件：“是啊，有也是和你有奸情，绿了汤甜，怎么会绿你呢，对不对？”
祁风眠体谅他这回栽了很大的跟头，心情不好，就只张了张嘴，任他嘲讽了好几句也没反驳。
裴泫朝一个人发脾气很没意思，索性气冲冲地走了。
他觉得自己这几个月，简直把前二十多年里没吃过的亏都不回来了，衰得很！
裴泫朝失败了，祁风眠却不准备就这么放弃西南那个项目。
他坐在办公室里重新调出那边的资料，结合刚才裴泫朝给的情报，自己一点点分析起来。
他并不是只有祁氏的公司需要管。
当初为了筹钱和发展自己的势力，他暗中做了不少买卖，如今接管了家族的公司后，有周转不过来的时候，也常常把两家的资金掺和在一起用。
这些在账上，都或多或少是有记录的，但如果能拿到西南的项目，就可以把这些账目都做平，到时就万无一失了。
为了这事，祁风眠又在公司待到了晚上。
“少爷。”
他一进家门，李妈就悄悄跑过来报告：“少夫人今天一天也没出过卧室门，她真的不上学了吗？”
祁风眠皱了皱眉头。
往常汤甜就算待在家，也会看看书，学学做甜品什么的，过得比在学校里还充实。
怎么现在不上学了，连在家里也找不着事干了？宅在卧室里能干嘛？
“没事，我上去问问她。”
他吩咐李妈先去做饭，自己先上了楼。
汤甜还在刷微博。
她已经刷了一天了，看着上面一条又一条对自己不堪入目的恶意揣测和辱骂，她气得肝疼。
正揪着被角咬得正使劲，祁风眠的眼睛却突然出现在了手机上方。
汤甜慌乱地把手机拍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向祁风眠。
“你……几点了，你怎么回来了？”
祁风眠挑了挑眉，凑近仔细看了看她：“不想让我回来吗？”
“没有。”汤甜摇头，诚实道，“想的。”
“嗯。”祁风眠点了点头，拿过她的手机，“不是捧着手机呢？连几点了都不知道，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没看什么！”汤甜心里一惊，伸手就要把手机夺回来。
没想到祁风眠的轮椅性能这么好，一瞬间就嗖地一下往后退了半米。
汤甜顾不上别的，光着脚就跳下床去抢。
“为什么不让我看？”祁风眠把手机藏在背后，问道，“有什么隐私吗？”
汤甜坐在他腿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是隐私吧，她确实不想让祁风眠知道这件事。
但事实上，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也算不上是什么隐私了。
就在她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祁风眠已经把手机拿到了眼前。
这一看，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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