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从走远的两人身上收回目光，回头看了周扬一眼，他倒没在意他看见了什么，他只记得他听见了什么。
十分钟前，他和周扬从包间出来，前台小李哥就告诉他，有两个小姑娘来找过他，那会儿已经走了一会。
他本来没多在意，可想着也该是她。
谁知道，他出来没走几步就赶上了。
少女素来软绵的嗓音降了几个调，他从来没听到她用那样的口气对谁说过话。
“我没空跟你扯。”
厌恶，冷冰冰，还不耐烦，任谁都听得出她话里的警告。
他不了解她都觉得她是真的动了气，结果……确实动了气。
准确说，不仅是动了气，还动了手。
周扬还在感叹着:“这看不出来啊，秦舟平时在学校那么听话懂事，打起人来真带劲儿！”
姜屿神情恹恹，没有起伏。
“那妹子也是，人那么矮，看着就没什么力气，没点儿自知之明。”
秦舟穿着鼓鼓囊囊的棉衣，看着也纤瘦，但力气还是有的，好像还懂那么点招式，那小女孩肯定吃亏啊。
“是我我也打。”
周扬没反应过来:“啊？”
“……”
姜屿没理他，踩着步子离开。
“哎，你等等我！”
周扬甩了甩书包，跟上姜屿。
这动静让秦沫止住了抽泣，几个女生看过去，少年冷淡却好看的脸引入眼帘。
他目视前方，神色淡漠，有点丧颓的气质，莫名地吸引人。
秦沫含着泪的眼睛巴巴地望着，一时都忘了做出反应，等她想叫住他时，少年侧了过来，跟她对了一眼，然后撇开。
明明只是平常的一眼，秦沫却在脑子里补了几万个场景，她的脸突然不痛了:“他看我了。”
“什么？”
秦沫破涕为笑，学着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十分钟，我要他的全部信息。”
三个无名女:“……”
这怕是给打傻了。
……
周扬和姜屿走出巷子，路上的人形形色色，穿着校服的身影时不时走过。
周扬还在叽叽歪歪，姜屿被他吵得有点烦。
“我回去了。”
周扬的“真他么帅”到了嘴边，马上转声:“回哪儿？”
“回家。”
周扬不乐意了:“不是说好一起吃晚饭吗？你这么早回去干嘛？”
“睡觉。”
“……”
又是睡觉。
这个理由，他竟然无法反驳。
所以，周扬只能看着那位大哥背过身去，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他抓了抓头发，也只能回家了。
姜屿一路上不紧不慢的，走到小区门口已经快七点了，他在对面一个小饭馆吃了个晚饭，出来时看到旁边小超市正在收门口的东西，那人抱着一个透明的桶，里面是一颗颗亮晶晶的糖。
回到家里，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姜屿把书包放在门口玄关上，直接走进卧室，拿着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澡。
他擦着头发，往客厅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放在玄关柜子上的东西。
抿了抿唇，胡乱擦了下头发，就把毛巾扔在沙发上，走到门口，抓过柜子上的东西塞进裤兜里，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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