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程鸾是算是傻眼了，虽然是空调车，但是人怎么会那么多，过道上，连接处，到处都是人。
庆幸自己早早的就买好了票，虽然一天多的时间会很难熬，但是怎样都比其他人要好得多。
理想是很丰满的，觉得自己很幸福，但是到了下午的时候，程鸾还是觉得腰酸背痛，又不敢说出来，从上面的的行李里找出两件后外套。
拿出其中一件递给程平，这让附近的人目瞪口呆，这可是大夏天，虽然是在空调车里，但是也没有到穿棉袄的程度吧。
但是程鸾没有说话，将衣服折叠好，然后放在餐桌上，手叠加在上面，腰背都直了不少。
“爸，这样很舒服的，你也试试，晚上这样睡一觉，明天不会觉得腰酸背痛头疼。”
程平但是没睡，只是将衣服叠好放了过去。
“要是觉得累，我给你补一张卧铺去？”
程平快一米八的个子，再这样狭小的空间，程鸾觉得他的腿快要伸不直，还有二十来个小时，真的害怕程平下车腿会肿。
“早就没有卧铺了，要是有的话，谁还会蹲在这里。”
其中一个穿着白衬衣的戴眼镜的男人叹了口气，悠悠的说了一句。
于是程鸾没有再说什么，车厢里有座位的都开始昏昏欲睡，没有座位的摇晃更惨连头都没有地方固定，只能摇晃这脑袋，时不时的就被惊醒。
大家吃着只带的食物，或者是干粮，要不就是站台下买的五块钱一个的大鸡腿，反而是盒饭卖的不好。
程平也给程鸾买了一个大鸡腿，自己买了一个三块钱的盒饭，不过等他从车下上来，发现程鸾正啃着大鸡腿。
原来她看到程平挑了一个最便宜的饭，只买了一个鸡腿，等别人找钱等半天的功夫，程鸾给自己买了一个大鸡腿。
“这热的天，鸡腿晚上不吃掉明天一定会坏的。”
程鸾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着。
“但是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啊。”
鸡腿都快又自己的手掌大了，再加一份盒饭，程平实在不想浪费。
“我想吃一点饭。”
下一刻，程平直接把盒饭塞到了程鸾的面前。
程鸾将饭扒开两份，一口鸡腿，一口米饭，再配着盒饭上的咸菜辣椒，吃得格外的香，那吃相甚至会让身边的人觉得，吃鸡腿就该配着米饭吃菜更香。
程平笑咪咪的吃着鸡腿，看着程鸾大口大口的吃饭，想到从此以后离家几千公里，想去看一眼，都要一两天时间，突然停了下来。
“爸，我吃好了，你吃吧！”
程鸾将筷子拿纸巾擦了一下，然后换了一个头，塞在程平手上。
看着窗外的景致不断的变换，天边的晚霞颜色越来越深沉，最后变成了红与黑的样子，车厢里的灯就显得明晃晃了，从玻璃上，程鸾再一次看到了十二岁的自己。
像是曾经的十二岁，但是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
车厢里有人在吃东西，有人在说话，有些人在打牌，程鸾看了一下，好像就没有几个看书的，宁愿围观别人打牌都不愿意看会书。
程鸾也懒得把书拿出来，给了程平一块口香糖，自己也吃着一个，将厚衣服拿出来，折好放在餐桌上，面朝车窗，开始休息。
半夜时候，程鸾睁开眼睛，车厢除了少数几个人还在聊天，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找好坐的地方，开始争取睡眠。
桌子底下一直捶着自己的一条腿，总是伸不到很直，现在特别的难受。
那种像是被无数蜜蜂蛰的感觉，想挠也挠不到，程鸾只能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纸包，从里面掏出几颗药丸，扔进嘴里，然后拿起水杯猛灌水。
“你这是怎么了，什么药一口气吃这么多？”
这大晚上的，程鸾对面跟着程平坐在一处的男人突然心了，看到程鸾这样吞药，有些联想了。
“没什么，就是钙片。”
程鸾说完，又趴下了，不过一只手在桌子底下不停的揉搓着，以前半个小时左右能有点效果，这次感觉差不多用了一个多小时。
更要命的是，现在不光是一条腿的一个地方疼痛，连带着另外的一条腿也没有多少力气。
就算是空调车里，程鸾想到从这以后，她要一个人在陌生的北京，每天拖着这样的两条腿。
大学那绝对比附中大了多少倍的存在，她可能连最基本的三点一线都很难保证。
这么担心着，担心着，腿渐渐舒服了一些，程鸾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程鸾程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压住脸颊太久了，她居然流口水了。
藏好衣服，她赶紧冲到洗手的位置。
过了很久，她才回来，发现程平居然已经买好了早餐，已经到了北方，但是程平居然买了四个大馒头。
“别看了，赶紧吃饭，他们这里的是小米稀饭，不够吃等会再买！”
“够，够，我吃一个馒头就好了。”
程鸾抓起一个馒头，她有些怀疑程平对北方的馒头一无所知，就看着分量也能猜到了一些吧。
程平吃了一口，然后皱起了眉头，什么话也没说。
程鸾脱了鞋子，从行李里找出沈秀芳做的辣酱，两人美美的干掉了一顿早饭，最后说只吃一个馒头的程鸾，也多吃了半个，代价就是辣酱少了三分之一。
“这北方的馒头也太扎实了，难怪上一次肖越他们怎么也不肯吃馒头！”
程鸾微微笑了，有王宁宁在，肖越怎么可能吃得上馒头，就连炸酱面那也是做为点心小吃来尝的。
“爸，你还是少喝点水，真的，对胃不太好。”
程鸾记得她看过一个电视，里面一个人吃了十几个大馒头，然后猛灌水，最后简直是坐立难安。
程平只能小小口的抿。
“爸，你擦点这个吧！”
程鸾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罐像是水晶果冻一样的东西，往自己手上抹着，然后脸上脖子上，反正是露在外面的都抹上了。
“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程平就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本能的想要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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