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程鸾的话音未落，楚凌云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生下来就可以不用管了，你是不是觉得能把她生下来，就是自己的仁慈，对她最大的恩赐？
那你知道她将来会有后妈，她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程鸾愣在哪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自然是想好好的陪着自己的女儿，但是她能一直活下去么。
“不是，如果可以，我当然是想陪着她长大，看她结婚生子，然后尽情享受她美好的人生，我这不是陪不到，而且我这样子，能活到成年都是不可能的。”
最后，程鸾只能弱弱的解释了一句。
“如果不能做到陪她长大，你生她下来干什么，你要知道，那其实对她是最大的残忍。”
“不是，做父母的怎么会愿意剥夺孩子的生命，那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孩子。”
程鸾还是不能接受，那么可爱的孩子不能到这个世界上。
只是楚凌云没有再回答她的话，甚至捂上了自己的耳朵，闭上了眼睛。
天亮得比较早，不过过来很久，程鸾才嗅到了一丝食物的香气，那应该是自己妈妈起床了。
程鸾起床下楼，出现在厨房的那刻，是把沈秀芳给吓到了。
“饿了？”
“没有，就是看到下雪了，想起来看看。”
程鸾摇摇头，说了这一句，然后就像往外面走。
“等一下，你先上去多穿一点，带上围巾帽子，我给你夹个火炉，不然那冻到了怎么办？”
程鸾顺从的上楼，穿上了从王宁宁哪里拿来的羽绒服，她穿的很多，现在倒是没有那么大了，拉上拉链，脖子也都遮住了，再扣上帽子，一切都按照沈秀芳的要求完成了。
沈秀芳塞给她一个火炉，叮嘱他不要玩得时间太长，程鸾答应了。
出门才看到，就在自己院子中间，居然又好几排脚印，是住在上面的人，从门前走走的痕迹。
雪还在下，程鸾走了出去，脚底的雪被踩，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很是治愈。
她轻声的呼唤楚凌云，但是依然没有回应她，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好了，你生什么气呢，不管怎样，你的父母都把你培养的这么优秀，这说明他们是真的爱你，我以前也是觉得我妈特别的重男轻女。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自从有了程伟之后，他身体一直不大好，而且有挑食，就不说吃鸡蛋只是蛋白，吃青菜喜欢吃叶子不吃梗。
我妈没办法，就让我少吃些蛋白和菜叶，我偏不肯，觉得那个才是精华，现在想想，该多么的幼稚。”
程鸾举例说明了老半天，但是楚凌云还是一声不吭，最后听到身后的动静，程鸾才住嘴。
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程平，而当时的自己居然沿着门口的场地，一圈一圈像是燃烧着的蚊香一样，走了很多圈了。
“怎么，到现在还在怪你妈？”
程鸾说话的声音不算大，到那时因为太出神想要看清楚楚凌云的反应，所以程平什么时候到的她不并不知道，然后被他听到了些什么。
“没有，就是觉得妈很不容易，要换做是我的话，绝对是直接打死算了，省的天天受气。”
程鸾笑着说。
“要是打死了，你妈不得后悔，那是她没有办法，每天那么多的事情，做好了饭，再要挑肥拣瘦的，那真的没法过了。
不过好在你现在懂事了，冬令营的事情，我跟你妈商量了一下，其实你可以不去的。虽然可以加分，但是你考什么大学，我跟你妈都觉得无所谓了。”
没有说的是，如果程鸾真的考到了超一流的大学，那就飞的更远，更难再肩上一面了，看着程鸾如今是长得比较高了，但是一想她这个年纪其他的孩子都在小学。
“趁着现在有机会，还是多你努力一下，我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放心，我不管我走得多远，这里始终是我的根。”
两父女又聊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沈秀芳走出来骂了一通，因为程鸾还顶着纷飞的大学，在院子里转着圈，看着那地上的痕迹，头都晕了。
程鸾只好回到屋子里，吃完早餐，那着个火炉到房间继续写自己的小说。
不过不在是武侠的，而是根据她之前的故事，写的一本自传体，带些科幻色彩的小说，毕竟之后几十年的事情，除了她和楚凌云其他人的人是没有办法想象得到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元月三号就到了，程鸾四号就要上课，这天她必须要赶回学校去，学已经停了，不过已经很厚了，送程鸾上了镇上到县城的车。
透过脏兮兮的车窗，程鸾看到自己的妈妈在抹眼睛，她赶紧回头，不忍再看，但是过了一会，还是回头了，但是看到父母往回走的身影。
沿途听说越往西雪越下的大了，路上大塞车，程鸾决定还是去坐火车，然后城市总归是会有经验的，今天她一定能赶到学校。
但是程鸾还是预估错了，那是因为火车也会停运，更不要说她们这个小县城，一天跟省里就那么两三趟火车，等到晚上六点钟，天都黑了，程鸾才坐上火车，还好没有晚点。
紧赶慢赶的，还没到最后一班车收车的时间，终于十点多，程鸾到了学校附近的站台。
最后还是只差一步，程鸾看着校园里瞬间由万家灯火变得黑了一大片，要不是还有些路灯，她只怕是都很难走到宿舍门口。，
再一次打扰到宿管阿姨，程鸾提着大包小包，累得半死，终于带着满身的寒气敲开了宿舍的门。
几个女生看到她来，都吃惊不小，毕竟当时时间真的很晚了。
程鸾坐在椅子上大喘气，回答了几个问题，就到洗手间开始洗漱了，身体暖和多了，力气而已渐渐恢复了。
“你还没吃饭吧，我这里又奶粉和面包，你先吃一点吧！”
不止是一个女生，还有好几个，拿出了自己的饼干糖巧，放在程鸾的面前。
“谢谢，晚上吃了一桶面，说实话，这天气冷，又转来转去，早就前胸贴后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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