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怎么可能，要是有人跟我打听这孩子，当然要说她聪明啊，小孩子调皮是正常的，要是个呆呆傻傻的，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成绩？”
茶山老板笑着说。
“谢谢！”
程鸾手一刻没停，眼睛都没有离开过茶树。
“行了，你们慢慢摘，我先走了。”
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叹息这事是自己的家的事情，就这么卖力，还是怎样，程鸾和沈秀芳都没有空理会。
“妈，时间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回去做饭了？”
虽然在茶山上，但是还是能听到学校的钟声，而且山下已经能看到一两缕的炊烟了。
程鸾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要不回去，我早上特意多煮了饭菜，等会回去热一下就好了。
这茶还没有被多少人摘过，好摘的时候不摘，过两天找人摘了，我们一天两斤都难了。”
沈秀芳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
“哦，这样就再多摘一会吧！”
喝了口水，程鸾换了棵茶树，那一点点的嫩芽在这绿色的茶林里，极不起眼，好摘那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每棵树看起来差别不大。
程鸾不敢辩驳，所以还是换了棵低矮些的茶树，坐在地上攀着茶树枝来摘。
“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家休息，我再摘一会也就回去了。”
沈秀芳看她那个样子，想想这也好几个小时了，大概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不用，就是腿有点酸，坐一会就好了。”
沈秀芳没有说话，将她面前的一棵树给摘得差不多了，就喊程鸾回家。
“下午你就不要过来了，你把这茶叶送过去，让程辉炒了，一锅也炒不了太多。”
“我自己炒啊，我想炒龙井茶！”
沈秀芳看着程鸾愣住了，她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见都没有见过，程鸾居然说自己会做。
“行吧，先回去再说。”
不再怀疑程鸾，沈秀芳很淡定的回答了一句，无非就是浪费些时间，就算炒得失败了，自己喝也是可以的，这么好的茶叶她还没有喝过。
回家将篮子和篓子里的茶叶倒出来，居然一个筛子都装不下，看着那嫩绿的小苗，程鸾轻轻摸着，闻着那清新的味道。
“这个什么龙井我见都没有见过，只能你来炒，我替你烧火。”
“好，但是一次不能炒太多，龙井就像是我们用耙子耙山上的松针一样，要让它规规矩矩的，然后压成一片一片的。”
沈秀芳拿松针放在灶下烧着均匀的小火，看着程鸾龇牙咧嘴的在铁锅上翻动着，是不是的还摸几下耳朵。
太烫了，她就把茶叶扫到一边的簸箕里，稍微揉搓挤压一下，锅里再放入其它的新鲜茶叶。
如此反复几次，沈秀芳确实看到了一片片扁平的茶叶，跟她寻常看到的茶叶不一样。
“这个就是龙井？”
“嗯，传说西湖龙井是用十八口锅炒出来的，我这肯定不正宗，但是真的挺好看的，不是么？”
程鸾有些得意，第一锅茶叶，已经有八九成干了，水蒸气已经不是问题，问题是茶叶太少，手不小心落在锅上，就会被烫到。
但是按压还是要继续，不然翻炒起来，不成型就功亏一篑了，干脆将两锅茶叶凑到了一起，果然好多了。
“行了，你弟也放学回来了，我们先热饭，等会你来烧火，我来试试。”
看着程鸾手烫到不行，沈秀芳全程都看在眼里，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看会了。
“好，那就辛苦妈了，不过要是有手套，应该没有那么烫了。”
“那你有不早说，家里还有手套。”
沈秀芳以为这茶叶必须要光着手才能行，其实刚刚想到过手套，现在不免有些懊恼。
“没事，我皮糙肉厚的，冬天不就直接用手钳着的火炭，这个就不算什么了。”
程鸾麻利的从水缸上面的架子上，搬出早上的剩饭，还从碗橱里把剩菜都搬了出来。
沈秀芳在洗锅，但是炒过茶叶的锅，居然比烧糊了饭的更难洗，洗了好几遍都是黑黑的水。
“这茶叶里有物质是氧化作用的，没事！”
程鸾干笑着，她昨天提出这样的要求，不仅然沈秀芳出了那么大的价钱，费了那么的功夫，甚至现在就是炒个茶叶，都这么多的事。
她还是心理有些害怕沈秀芳会发脾气的。
“妈，我去找个杯子，给你泡点茶试试味道好不好？”
趁着沈秀芳还没有发话，程鸾赶紧跑到方春芝那边去了。
两个外面描着青花很白净的杯子拿了过来，捏了一小撮茶叶放了进去，注入开水，看着杯子里的茶叶慢慢舒展开来，本来屋子里就茶香四溢，但是没有特别。
“妈，我把这杯端给爷爷试试！”
然后又马不停蹄的拿了一个杯子小心翼翼的走到堂屋的对面房子里。
“爷爷，这是我炒的龙井茶，你试试，看看好不好喝？”
“好像的茶叶啊！”
此时茶叶完全舒展开来，茶汤清澈，但是没有程鸾想象中的碧绿。
不过程瑞点头，茶香还把方春芝吸引过来了，刚刚她闻到了茶香，但是强忍住好奇，没有过来探究竟。
“好喝，我等下给你们装一些过来，我自己炒的，要是真的西湖龙井，最少要几百块钱一斤。
不过，我们这边的茶林也算得上是云雾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程鸾一边介绍着，程睿吹了吹那滚烫的茶水，小口的嘬了一下。
嘴巴吧唧，啊的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到底怎样，都快急死人了！”
方春芝直接抓着程瑞的手，将被子另外一个方向朝向自己，喝了一小口。
“嗯，好喝，真的好喝！”
但是当她想要喝第二口的时候，被程瑞紧紧的拽住了杯子，送不到嘴里。
“奶奶，你别急，我这就回去拿茶叶，你想喝多少，我给你泡就是了。”
程鸾看着嘴都合不拢了，像只兔子又蹦过了方春芝那边的门槛，窜回了自己家。
“妈，我装点茶叶给爷爷奶奶可以么？”
程鸾的声音很小，很小，刚刚她看到方春芝想要拉她的手，其实她明白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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