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认识？我们有仇，打头那个有点本事，没少笑我们。”郑光咬牙说道。
很快裴志河一行人走到近前。
“郑兄，林兄，好久不见。”裴志河主动打招呼。
郑光哼出个鼻音，不屑搭理他。
“好些天不见，我还当你们不敢来了呢。”
“整个京城就属你们最有钱还不怕丢脸了，怎么可能不敢来？”
“回回切垮了，回回都说不来了，你看哪次当真了？能忍一天都算不错的了！”
“你们不要说得这么直白，不然他们一气之下走了，老板会少赚很多银子，没怨没仇的，别断人家财路。”
跟在裴志河身后的人纷纷出言嘲笑。
裴志河配合着说道：“你们差不多得了，京城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得给人家留点面子吗？”
“用你假惺惺！”郑光呛道。
“能动手别动嘴，跟他们比一场。”苏宝儿建议道。
她教封天建等人时日尚短，但打败眼前的人足够了。
“本事不大，口气不小，你们拿什么跟我比？”裴志河一脸轻蔑。
郑光有苏宝儿支持，瞬间底气十足：“我们一块定胜负，输的人到门口大喊三声我是傻子如何？”
裴志河认定丢脸的不会是自己，便一口应下：“一言为定。”
石坊内常有两方比赛，掌柜很快来主持比赛。
“今日林祁和郑光两位少爷挑战裴志河少爷，比赛规则是双方各挑一块石头，一把定胜负，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
比赛双方在大同石坊别都很有名气，一方没跌过，一方没涨过，输赢毫无悬念，但还是有好多人凑过来看热闹。
一来看看裴志河能选出怎样惊艳的石头，二来看看以林祁为首的纨绔怎么输。
每每这个时候，总有经商头脑的人开赌盘，今天也不例外。
“我认识那位封少爷，他切涨的概率也很高，有段时间很多赌坊都将他拒之门外。”
“那能比得过裴少夜吗？他买多少年石头了，从来没垮过，就上个月还摸到个翻了十倍有余的。”
“我也认裴少爷。”
“林祁他们就跟有毒一样，封少爷云起再好，也禁不住他们拖后腿。”
绝大部分人都押裴志河赢，也有少数人冲着高赔率押林祁赢，因为赌石很容易一刀天堂，一道地狱，谁也不敢打包票说哪方会赢。
一炷香后双方各自选好了石头。
很巧，他们都选的是二十多公斤的色料，即从外层石壳上能看到颜色的原石。
色料的赌性更大，因为看不到内部，只能凭经验和感觉猜测色进多深，色进得越多，涨的幅度越大。
两块料子又稍有不同，裴志河选的是一片色，也就是石头有一整面能看到颜色表现，林祁这边选的是有整条色带的石头。
裴志河轻蔑一笑，不过一指宽的色，能有多大价值？
他这块有很大机会切除满色的翡翠片料，要是没有裂，一片上能出六条手镯，每条都在万两左右。
“朋友们，这两块是色料，一看色，二看种，选得各有特色，好了，我废话不多说，立马就让人来扒壳儿。”大同石坊的掌柜敲了下铜锣。
解石师将石头都切掉一个盖子，露出原石内部的翡翠。
裴志河的料子有一半见了绿，另一半的颜色在皮壳上的癣上，没透进肉里，不过算不错了，能切出四条挂色的手镯。
林祁的是一片大白肉，种水也不及对面。
从第一刀的情况看又是裴志河切涨，林祁切垮。
裴志河那边的人志得意满，连赌裴志河赢的人都优越感满满。
“总有人自作聪明， 以为馅儿饼能掉到自己头上，有些人这辈子都别想涨。”
“还不兴人家做个梦？而且都投裴志河去哪儿赚钱？”
“傻子本来就不多，我们的赔率才一比一点二，你再嚷嚷以后会更低，我们不就白折腾了吗？”
买林祁赢的人白眼直飞，最恨这些在伤口上撒盐的混蛋。
掌柜怕双方打起来，忙劝道：“大家稍安勿躁，第一刀不代表什么，咱行里有句话叫一刀穷一刀富，说的不只是两块石头，也有一块石头上切两刀，结果全然不同的，大家耐心等会儿，第二刀很快见分晓。”
第二片切下来，裴志河的料子色又少了一半，且第二片背部变种，从糯冰变成了糯种。
林祁的种水上了一个台阶，但还是带棉的大白肉，价值依然比对面略低。
裴志河提议：“没比的必要了吧？你们赶紧认输，这么多人看着呢，少丢会儿脸也是好的。”
·林祁偷偷擦了下手里的虚汗：“还没结束呢，你凭什么让我们认输？是不是输不起？”
“比赛就好好比，别学小人扯东扯西搞人心态！”郑光也叉腰应援。
这个时候气势不能输。
“既然是比赛，有始有终才能让人信服，裴少爷，就再切一刀看看。”掌柜嘴上向着裴志河，但内心已经偏向了林祁这边。
现在裴志河是颓势，越切越差，林祁则是涨势，会越来越好，也许结果会出人意料。
苏宝儿见再切一刀就要切到色带，她让封天建跟解石师交代了一下切的位置，防止师父下错刀，伤了带色的翡翠。
这一道划开，情况立即反转。
林祁这边切出了一整片满豆色的翡翠板料，是种质极老的糯冰种，而裴志河的那块完全便成糯种，且质地粗糙，几乎没有价值，再看另一边的切面，已经连翡翠都算不上了。
“老糯胜新冰，无棉无裂，做货肯定漂亮啊！”掌柜对片料爱不释手。
掌柜没宣布结果，但胜负已经了然。
“赢了！”
纨绔队的队员喜笑颜开，互相击掌拥抱庆祝胜利。
师父说宁赌一线，不堵一片，果然是对的！
赌盘那边有几个人比正主还激动，把东南西北各个方位的神佛拜了个遍。
“多谢菩萨保佑，逆转了，我第一次在这个地方赚到钱！”
“百两变千两，我一定要去庙里还愿。”
“多谢几位少爷，你们是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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