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尊大佛,乔昂溪这才放松身体,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歪。
他的裤子上还残留着之前留下来的咖啡印,看着辣眼睛不说,还带着大腿根也凉飕飕的。
乔昂溪嫌弃地扯了两下,拎起旁边的电话给秘书处内线打了一个电话:“给我送条裤子来。”
吩咐完这事儿,乔昂溪懒懒散散往沙发上一瘫,拿起桌子上的茶豪气地往嘴里一倒:“娘哎,终于走了,憋死老子了。”
乔昂溪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搁,嘴里不住的跟乔臻抱怨起来:“臻儿啊!你是不知道,你爹都在我这里坐着喝了两个小时的茶了,还顺便把公司各项业务都监察了一遍,我这个提心吊胆的,差点没被他给吓吐咯。”
他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对劲,再回头一看,果然,乔臻还直挺挺地坐着,身体像一条绷紧的弦,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战斗的样子。
乔昂溪大喇喇地拍拍他:“别紧张,你爹都走了。不过这次我不能帮你了,乔老总直接下达指令,别怪你小叔我不够义气。”
乔臻微微点了一下头。他来找乔昂溪本来就已经是偷偷在钻空子了,谁知被他爹抓了个正着,骄傲如乔臻,是万不可能做出那种逼人就范的行为的。
乔昂溪这才松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再多留也没有意思。心里的声音早已经叫嚣着要走,但乔臻的屁股却像黏在沙发上一样。
他在挣扎,他不想走,走了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乔昂溪探过头小心地看了看乔臻的神色,终于还是没憋住,把好奇心给吐了出来:“臻儿啊,跟小叔说说。你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呢?之前我上赶着想给你送点资源你都不要,这就剩三个月了,你难道还想回光返照一把?”
乔臻猝然抬头,直直地看过来。
乔昂溪被他这个眼神吓得往后一缩:“你……你干嘛?”
妈哦,果然是他大哥的种,特别还是个半大崽子呢,怎么就这么吓人了。
乔臻沉默了两秒钟,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来:“……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乔昂溪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他看着乔臻的侧脸,莫名觉得自己这小侄子半年不见就变了一个样子。
乔臻以前就像一株竹子,向来宁折不弯。他从小到大便是这样,小时候会为了小猫小狗跟大孩子打架,长大了会为了摇滚音乐跟父亲打赌决裂。
他就像乡下墙角的那一颗竹子,支棱着往上冲,就算被墙壁堵住去路,也还是这么支棱着,要么墙移走,要么枝桠断掉,不然他绝不回头。
可偏偏就这么一个人,现在坐在他面前,腰背挺直如松,眼神却挣扎又渴望。
这是乔昂溪第二次在乔臻眼里看到这种渴望,他记得上一次还是五年前,乔臻一怒之下跟乔昂贺签下一纸合约,那时候他渴望的是他的音乐,更是他自由的生活。
五年过去了,他现在……又是在渴望什么呢?
——
被人毕恭毕敬地从鼎盛的大厦里送出来之后,乔臻站在开阔的马路中间,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事已至此,如果没有乔昂溪的插手,他断然是不可能翻身了,正如半年多之前的那一次。
半年前,他被人诬陷抄袭,若不是林诗语一记强势的介入,他现在估计已经退出了娱乐圈。
早在那时候,乔臻就已经明白这场赌注他必输无疑,当时他决定早一步退场,却被林诗语留下。
如今……他却不想走了。
乔臻狠狠地闭了闭眼睛,这半年以来的种种都在脑袋里循环着播放。
他看见林诗语朝着他笑,看见她自豪又崇拜地夸他,看见她红着脸害羞的样子,看见她含着泪的,通红的眼睛。
乔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林诗语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肯定什么都能答应,就算不顾原则又如何呢?
“嘟嘟嘟……”一阵鸣笛声把乔臻的思绪给拉回了现实,他一睁眼,这才发现自己面前停了一辆出租车。
一个大叔模样的人从里面探出头来,招呼道:“帅哥,打车不?”
乔臻微微一愣,他沉吟两秒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城北路。”
风口浪尖上坐出租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但好在司机神经够大条,并没有发现自己后座上坐着的是谁。
乔臻皱着眉头从自己口袋里面摸出手机,也不知道是谁把他的手机号泄露了出去,这几天总是有媒体的电话打过来。
去鼎盛的时候,乔臻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流畅的开机动画刚刚播放完毕,一个电话就无缝打了进来,乔臻眉梢的怒气还没来得及凝聚起来,他就看清了来电显示上的名字。
[林诗语]
乔臻微微一愣,他的眉眼一点点温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喂?”
对面的人估计也是没想到电话能接通,话筒里安静了十多秒钟,才有一个激动的声音传了出来。
“乔臻,你在哪儿?我都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了,你……”
于连??
乔臻皱眉,他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一眼,确认是林诗语的名字无误。
那一瞬间,他脑袋里电光火石般闪过很多个念头,乔臻心脏狂跳,再抬眼的时候眼神里已经充满了凌厉:“她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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