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交火不到一分钟，周初十就带着人冲上了石堆，活捉了剩下的黑衣保镖。
顾凯眼见着情况不对，正打算跳海去找回初九当肉票，结果还没进入水面，身上就中了几枪。
血立刻从伤口喷出来，染红了附近的海面。
“顾言，你算计我……”顾凯捂着胸口，感觉到一个钻心的疼痛，正要把他带入一个陌生的世界。
“是，怎样？”顾言眼底涌动着嗜血的凶光。
顾凯单手捂着不断喷血的伤口，另一只手在水下悄悄动作，摸出了从不离身的枪支。
就在他准备开枪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枪响，“砰——”
顾凯愣了一下，下意识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海礁石堆——两个人抬着的担架上，原本昏迷不醒的白轻风居然醒了，艰难地撑起半个身体，手中正拿着一把最新型的手枪。
枪口，正对准顾凯。
“小风，为什么……”顾凯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轻风，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舍弃、牺牲白轻风，获得一个人的完胜。
但是他都没有这么做，因为在他的心底深处，他希望取得获胜之后可以和白轻风一起分享。
更重要的是他喜欢白轻风，真的真的很喜欢。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姐。”白轻风的声音很微弱，勉强开了一枪后，虚弱地跌回到担架上，手里的枪支更是因为没有力气握住，而掉进了海水里。
“你恨我？”顾凯突然狂笑，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可是怎么办，我很喜欢你。”
“你的爱我要不起，太疯狂，跟血罂粟一样致命。而且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只喜欢女人。是你将我和姐姐分开，并且逼迫姐姐甚至还强……了姐姐，姐姐的死也是你间接造成的。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给姐姐报仇，你必须死。但是我没能力杀死你，想报仇只有联合你的敌人，咳咳……”白轻风突然间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比刚刚更加苍白。
“恨也好，这样你一辈子都不会忘了我……”顾凯眼底的光亮越来越黯淡，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白轻风的方向伸出手。
“哗啦——”
随着水花溅起，顾凯的手臂垂落下来，而他也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去看看死了没？没死补几枪。”顾言冷冷看着顾凯的尸体，下达命令，“马上安排潜入水底寻找九儿，快快快！”
比起顾凯的死，顾言更在乎初九。
刚刚初九在他的授意下跳海，虽然他的预算不会有危险，但是就怕万一。毕竟现在初九不是自己一个人，她怀着宝宝呢，再加上之前被绑了很久，四肢麻痹，身体可能不像以前那么灵活。
随着顾言的命令，很多人同时行动，准备跳进海水中。
突然，“咕咚咕咚——”
平静的海面冒出一阵气泡，接着水花四溅，初九从海水里一跃而出。
“九儿——”顾言欣喜若狂地立刻扑过去，跳进海里。
“言，言……”初九顾不得抹去糊住眼睛的海水，扑进顾言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决堤，“言，你没事吧？刚刚吓死我了，你怎么能答应顾凯，你怎么可以放弃你自己……都怪我不好，是我太笨了，总是给你惹来麻烦……”
“不，是我的错。九儿，对不起，让你受到惊吓了。”顾言紧紧搂着初九，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点沙哑。
“我没事，但是你吓死我了……”初九激动地不能自持，反拥着顾言，贪婪地感受属于他温热的呼吸，嗅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还有滚烫的体温。
前一刻的紧张和担忧，在这一刻变成了狂喜。
初九抱着顾言又哭又笑，双手贪婪地捧住顾言的头，仔细想想看着他，确定他并没有受伤，完好地在她面前。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顾言亲了亲初九的额头，然后将她从冰凉的海水里抱起来，转身往游艇上跑。
游艇上立刻有人接应，两个人安全到达游艇后，顾言抱着初九直奔船舱，闯进温暖的洗手间。
“马上冲热水澡，身体恢复正常温度了，我让医生给你检查。”顾言一边急切地脱掉初九身上的衣服，一边打开水龙头。
温度的水流出来，很快就在浴缸里积了一层，温暖的感觉瞬间将初九包裹。
“好温暖。”初九刚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虽然她刚刚在海水里潜水的时间不长，但是上岸后浑身湿漉漉的被海风一吹，还是有点冷。
“顾凯有没有伤害你？”不亲眼确定，顾言心中始终难以安心。
“没有。我很好，真的，不信你看！”初九羞涩地在浴缸里转了一个圈，光溜溜的身体立刻被顾言看个遍，然后她满脸通红地坐下，双手护在胸前，“我真的没事，说起我，你呢？刚刚我在水底下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但是能看得到你们，还有震耳的枪声。那么乱，我特别担心你会被流弹击中。”
“不会，我也没事。”顾言摸了摸初九的脑袋，突然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四片唇相贴的瞬间，两个人的身体都敏感地战栗了一下。
仿佛这个吻，他们已经期待了几个世纪那么久。
“刚刚我有看到白轻风对着顾凯开枪，顾凯死了吗？还有，他们不是一伙的吗？”热辣到让人脸红心跳的吻刚结束，初九趴在顾言怀里喘息。
为什么白轻风会配合顾言？
她真的想不通。
难不成白轻风一直在顾言和顾凯之间玩无间道么？可顾凯那么精明，疑心重的一个人，不管是谁在他身边玩无间道，最后的下场都会很悲惨。
至于宁瑶和Mei，顾凯本身就知道她们的间谍身份，留在身边反而会利用她们，更好地实现他的计划。但是白轻风……初九找不到白轻风会背叛的理由。
“一会儿我会去亲自确定顾凯的生死。至于白轻风，他并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被男人上，还有他是沈轻柔的亲弟弟。不管哪个原因，他都必然选择和我合作，杀死顾凯。”顾言简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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