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虽然没吃，但顾言想也不想地拒绝。
“哦。”话题进行不下去。
沈轻柔低脑袋，眼珠滴溜一转，故意露出纤细的手腕，摇了摇，铂金的紫藤花手链一阵上下摆动，华丽晃眼：“顾言哥哥，你还记得我上次的石头吊坠吗？上次我不是说，吊坠相配的项链坏了吗？最近，我约了工匠，按照他们的意思，把吊坠加工了一下，做成了铂金的手链。你看，漂亮吗？”
俗气！
顾言眼睛瞬间眯起，不悦地高高挑起眉头。
当年他送项链给小鼻涕虫的一幕，自动在脑海里闪现——
“爱哭鼻子的小家伙，这个送给你。我以前在小溪里找到的，觉得漂亮就做成项链了，你那么喜欢紫藤花肯定会喜欢。”他把紫藤花的石头项链，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小鼻涕虫。
“真的，送给我吗？”小鼻涕虫开心地抹了抹眼睛，然后相对待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双手把项链接过来，“大哥哥，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礼物呢。”
“那以后，我常来这边玩，还送你礼物好不好？”看到小鼻涕虫喜欢，他开心地露出孩子般纯真的笑颜。
“嗯嗯！”小鼻涕虫灿烂地笑，然后把项链戴上。
她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然后仰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大哥哥，我戴这个好不好看？”
他看着小鼻涕虫因为泪水，看着脏兮兮的小脸，疼惜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嗯，好看。”
“真的啊！那我一定要一直一直戴着，永远都不摘下来。”
“才不会呢。如果你将来长大嫁个有钱人，他送给你钻石项链，你就会嫌弃这个项链了。”他嘲笑她，还恶作剧地吐舌头。
“那我长大了嫁给大哥哥好不好？这样大哥哥就不用送我什么钻石的项链，我可以一直戴着这个。紫藤花，最喜欢了。”小鼻涕虫很傻很天真地笑。
“我才不要小豁牙呢！”他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害羞。
“人家只是换牙，阿姨说门牙会长出来的。还说人家，长大了肯定很好看很好看，是个像白雪公主一样美丽的超级大美女。”小鼻涕虫眼圈突然红了。
“别哭啊，我是逗你玩的。好嘛好嘛，等你长大了变漂亮了，我来娶你好不好？”看到她的泪水，他慌张地手足无措。
“一言为定哦，大哥哥不可以食言，阿姨说食言而肥，到时候大哥哥会变成大胖子！”小鼻涕虫伸出稚嫩的小手，拉勾勾。
“嗯，一言为定！”他也伸出手。
阳光照射的紫藤花下面，他和她手拉着手，同时扬起天真的笑颜。
笑声，伴随着风声，一直飘出去好远好远……
“顾言哥哥？”
突然响起的一声呼唤，和顾言脑海里的“大哥哥”重叠，他激灵地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
眼前，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沈轻柔精致的脸庞。
那条普通却别致的石头项链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庸俗华丽的手链。
他的小鼻涕虫让时间改变了吗？
还是——
“好端端的东西，为什么弄成这样？你如果嫌弃戴着石头项链有失身份，可以丢掉，没必要多此一举。”顾言冰冷的声音里，暗藏恼怒。
“工匠和爷爷说，这样弄很好看。其实，我很喜欢它以前的模样。”敏锐地察觉到顾言的怒火，沈轻柔更加相信自己当初的判断，顾言真的很在意这个吊坠。
只是很奇怪，这是初宝盈的东西呢。
而且上次顾言的反应，应该并不知道吊坠是初宝盈的，但是他又明显认识这个吊坠。
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故事？
“以前的模样？”顾言挑了挑眉。
“嗯。”鬼才知道石头项链以前的模样。
因此，这段必须避开。
“顾言哥哥，你知道吗？虽然小时候的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包括为什么我身上会有这条石头项链，但是我好喜欢这个石头吊坠串成的项链。我觉得它对我很重要，就一直戴在身上，希望有一天，我能找到它对我重要的原因。哎——，如果不是这次那条项链坏了，我是不会随便把紫藤花的吊坠加工的。”沈轻柔毫不犹豫地说出早就想好的理由。
“你一直戴着？”顾言倏地阴鸷了脸色。
“是啊，项链没坏掉之前，我一直戴着的。”沈轻柔没察觉危险，反而为了让顾言相信自己很急切地点了点头。
“不对吧。”顾言的视线突然变得比猎鹰还要锐利冷冽，声音更是低沉得犹如腊月的寒风刮过骨头，“在CD时候，我一次都没有见你戴过。”
“啊！那是因为，我和顾言哥哥见面的时候，都是很正式的场合啊。顾言哥哥也知道，像我们这种身份，出席正式场合的时候，穿着打扮都会引起关注。沈家是豪门，我总不能戴着石头的首饰出去吧，那样会给沈家惹来争议，给爷爷添麻烦。所以每次这种场合，我都会把项链摘下来收好，放在家里。”沈轻柔巧妙地应对危机。
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
吊坠是在沈轻柔手里的，她小时候又是在绿湖长大，也有个照顾她的阿姨，理性上沈轻柔几乎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小鼻涕虫。
可是，他为什么对她没有当年的亲切感呢？
“顾言哥哥，你好像很在意这个吊坠呢？”发现顾言在沉思，沈轻柔灵机一动，大胆地凑到近前主动试探。
“只是好奇，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拥有石头首饰的千金小姐。”顾言努力让语气温和一些，毕竟她应该是小鼻涕虫。
他对她失去了以往的情感，或许是因为她早被爷爷顾琏义给圈养，培养成对付他的武器。
怎么办？
理性告诉他，他带给了小鼻涕虫灾难，他对不起小鼻涕虫。
感性却让他远离沈轻柔。
“顾言哥哥的好奇心很重呢。顾言哥哥，你刚刚说我的手链变成铂金，有点四不像了？那，我改回来，怎么样？”沈轻柔再次扬起手臂，准备把手链让顾言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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