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调查到的资料，和你猜的差不多，白家的事情，确实和妖族脱不了干系。”录把手中的文件袋递给白皖昭，按了按小煤球的脑袋。
小煤球抬起头，咬着手中勺子，眨巴着眼，目露疑惑之色。
录的目光不自主的柔和了不少，他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从他手中拿过冰淇淋，眉头微皱：“你今天已经吃很多了，不能再吃了。”
小煤球眼巴巴的看着录把自己手中的冰淇淋拿走了，扁了扁嘴，不大高兴。
录之前带他去剪了头发，没了过长的头发之后，他看上去精神了不少，整个人软萌又可爱，委委屈屈的样子，让人什么都想满足他。
录心里一软，但想起他之前因为吃多了冰淇淋拉肚子的事情，又狠下了心，把冰淇淋放在高处，不让他去拿。
“哥…哥哥…我要……”小煤球抓着录的衣袖，张了张嘴，费力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他以前没有在人类世界生活过，并不会说人类世界的语言，也不知道人类世界的习惯，还是和录呆在一块之后，才慢慢的学会了一些。
录半蹲下身，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看上去格外的严肃，他捏了捏小煤球的脸颊：“不行。”
小煤球因为之前的事情一直都有点怕他，看他这么严肃的样子，扁着嘴，不敢再说什么，低下头，委委屈屈的哼了一声。
白皖昭饶有兴趣的看着俩妖之间的互动，颠颠手中的文件袋，在沙发上坐下：“你倒是很适应你现在的身份了。”
录站直身体，拉着小煤球在白皖昭的对面坐下，难得的没有反驳，他依旧是那一副冰冷而不近人情的样子，只是他的眼中有了与以往不同的稀碎的光，格外的温柔，不再像以前那样的毫无感情。
这些改变都是因为小煤球，他以前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他是为了辅佐白家和复仇而生的妖，不应该拥有感情。
但在这小半年和小煤球相处的过程中，他慢慢的接受了自己的转变，不再像之前的那样抵触，对于以往的很多事情，也看的更开了。
“或许吧。”录没有反驳，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他看着小煤球摆弄着手中玩具的样子，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白皖昭笑笑，不置可否，改变是他自己的选择，最终的结果如何，也是他该忧心的事情，他心里有数，不需要她去为他操心。
她低下头，翻看起手中的文件，文件里详细的记载了当年的经过，后面还有录找到的一些妖怪的照片。
这些倒是和白皖昭猜的差不多，她夹起其中的一张照片，轻轻晃了晃：“这不像是你的手法。”
“这是小煤球做的。”录揉揉小煤球的脑袋：“他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是吗？
白皖昭的目光落在了低头不语的小煤球身上，元素使确实有着自己特有的天赋，在某方面要远强于大部分人。
她敲了敲照片，把照片放在桌上，才想起来小煤球似乎一直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她撑着下巴，盯着小煤球看了一瞬，才淡淡道：“给他取个名字吧。”
“我来吗？”录有点惊讶，他本以为白皖昭让他收留这个小妖怪是为了把它炼化成式神，每一个式神的名字都是由除妖师取的，如果她打算炼化小煤球的话，最好由她来取名字，这也是为什么录一直没有给它取名字的原因。
白皖昭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想让我取？还是说收他为式神？”
“一切都由你决定。”录沉默片刻，才轻声开口，他语气淡漠，听不出喜怒，只是看着身边乖巧懵懂的小煤球，心中难得的有些难受起来。
他本无情无欲，这样的感受让他感到惊奇，他突然间不想就这样把小煤球教给白皖昭了。
白皖昭看出了他的想法，她轻笑一声，将手中的文件翻过一页，语调懒洋洋的：“想要什么，你要说出来，录。”
“做我的式神的话，他还不够格”
录微微一愣，垂下手，极力忽视心中那点诡异的情感：“我会训练他。”
白皖昭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垂着头，安静的看着手中的文件，分析着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至于录到底想要怎么做，她全权交由他来做决定。
成为式神意味着什么，录比谁都要清楚。
元素使天性中最为重要的东西就是自由，成为式神之后，自由将和他再无关系。
白皖昭看着录调查来的文件，把文件袋中的照片一一在桌子上铺开，眉头紧皱。
这些妖怪出现的太过巧合，白氏夫妇并不是粗心大意的人，白家的上一任家族拥有极高的除妖天赋，不可能对于跟踪自己的妖毫无所察。
他们居然是被普普通通的小妖偷袭而死，这其中有多少的隐情不言而喻。
这也是白家的三个人一直不断追查的原因，不管外人再怎么说，他们都不会相信白家夫妇是死于意外，这样的死因太过草率，无法让他们信服。
白皖昭总结了文件给出的几点以后，简单的得出了一个结论。
按照白家夫妇的能力，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自愿被那些小妖杀死，自愿落入那样的圈套。
一种则是有更大的东西在威胁着他们，让他们无暇顾及偷偷摸摸跟在他们后面的小妖。
白皖昭更倾向于第二种，第一种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白家的三个孩子中，只有白皖請成年了，且还在读书阶段，他们不可能选择自杀，抛弃自己的还未完全独立的孩子。
而第二种。
白皖昭微微眯起眼，虽然种种线索和迹象都指向了妖王，但是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白家和妖族交恶已久，如果妖王真的想对白家出手，绝对不可能留下白家的后代，让他们有复仇和成长的可能。
妖族的本性是弑杀，他们不可能放任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因素成长。
这么一想，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原点，找不出头绪。
“我想给他取名为，昌仪。”
日日借顺，万事皆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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