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可有欣赏完了？”
一道有些嘶哑的怪笑声，从那老嬷嬷的口中传了出来，她上前走了几步，那张带着疤痕的可怖脸颊，在烛光之中，仿佛恶鬼一般。
“这是哪儿？”
“这里是十八层地狱！”
那老嬷嬷看着穆楚一脸天真，不明所以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这里可是进得去，出不来的，你也不要想着，还会有什么人来救你，今天你若是不签字画押的话，老奴保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穆楚站在原地，轻轻转了一圈：“这里黑漆漆的，本来也没有太阳！”
见到穆楚如此镇定，没有丝毫害怕的模样，老嬷嬷眼底闪过一道冷色，嘴角却扯开大笑起来：“也希望，楚郡主能够在明天这个时候，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将那女人拖过来！”
嬷嬷一声令下，立刻有两个人过去，将那个挂在柱子上，好似破布一样的女子拽了下来。
那女子哼都没有哼一声，像是已经昏死了过去。
穆楚本就学医，一看那女子就已经要死了，浑身上下的白衣，都已经被鲜血浸透，若是不抢救的话，恐怕时日无多。
因为长发遮掩，穆楚根本就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只是感觉有些眼熟。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女子。
可惜的是，这人身上披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白衣，她也无从确定对方的身份。
“楚郡主，若是你现在就招了的话，也能免受皮肉之苦！”
老嬷嬷笑的一脸邪恶，嘴角带着几分嗜血的气息。
穆楚垂了垂眸子，这种场景，她倒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无数次，倒是没想到，今天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场面之下。
她现在身上的药物都被人搜走，外面的两个灰衣人她又打不过，完全没有法子离开这里。
“我招！”
嬷嬷一愣，睁大了双眼看着穆楚：“你说什么？”
穆楚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都招！”
老嬷嬷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来：“楚郡主，你可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当然明白，本郡主如此识时务，用不着你们浪费力气！”
穆楚轻轻勾了勾唇角，双手环胸：“与其被你们收拾一顿，最后承受不了再招供，还不如直接承认算了！”
“好，楚郡主，你听着，这是供状上的证词，听完以后，你再考虑要不要招供！”
穆楚好整以暇，没有丝毫抵抗的等着她说话。
沙哑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监牢之中十分清晰，不远处的炉子还在发出滋滋的声音，让这黑暗的监牢里，好似炼狱。
“你杀了夜国太子以后，想要对夜国公主封口，才狠心下毒杀害了夜舞是不是！”
穆楚淡淡点头，神色间没有丝毫波动：“对！”
“你还联和君家，想要造反是不是？”
“嗯，这个要问问君家人同不同意！”
老嬷嬷手中的鞭子瞬间甩了过来，穆楚向后一退，躲开鞭子的袭击，轻笑：“也对！”
“算你识相！”
老嬷嬷冷哼了一声，继续问道：“你和洛王狼狈为奸，想要挑起两国争端，意图联和夜国得到皇位，是也不是！”
她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冷色，紧紧的盯着穆楚的方向，嘴角藏着几分冷笑。
穆楚静静的看了老嬷嬷一会儿，脸上依旧让人看不清情绪，就在那嬷嬷以为她不会说的瞬间，她慢慢点了点头：“是！”
老嬷嬷眼神越发阴沉：“许家和许贵妃也参与其中，许妃的孩子，根本不是皇上之子，对不对？”
这句话，让穆楚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老嬷嬷嘲讽的看着穆楚的方向，她的一句话，就能让许府满门抄斩。
只是，穆楚眼神潋起一抹冷光，嘴角重新扬了扬。
“是！”
得到满意的答复，那老嬷嬷瞬间就将那张状纸放在了穆楚面前，旁边还摆放着笔墨纸砚和印泥。
“既然楚郡主都已经承认了，那就快落笔吧，没想到你是这种软骨头，才看上一眼，就将自己下破了胆子，倒是让本嬷嬷，省了不少事情，有了你这张状纸，洛王和许家人，必死无疑！”
她就站在穆楚身边，眼神紧紧盯着穆楚的手指，穆楚执笔，看着那状纸上的一字一句，眸色幽深的，在思考着。
如果这张状纸她签了，在她没有出去的这段时间，朝堂上一定会掀起滔天大浪，绝对会让天启动荡不安。
也许，这就是太后想要达到的目的。
君家洛王，包括她自己，穆楚都不怎么担心，可她最担心的，是许妃和她那个还没满月的孩子。
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波及她们两个人，如果因为自己，对这两人造成了伤害，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怎么，楚郡主想要尝一尝，这大刑的滋味吗？”
老嬷嬷看着穆楚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一个，将别人性命都不放在眼里的薄情之人。
这种软骨头还真是好对付，才让她随便看了一圈，对方就什么都招供了。
穆楚冲着嬷嬷轻轻笑了笑，手指微动之间，就已经签好了名字，然后大大方方的，还将手印按在了上面。
老嬷嬷面色一喜，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的，就拿到了证据，心中跳的极快。
对穆楚的警惕，在此时也降到了最低。
就在众人都以为，老嬷嬷会将状纸拿到手的一瞬间，巨变突生。
穆楚冷不防的，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原本捏在手里的那只笔，抵在了老嬷嬷的脖颈上。
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目光平静的扫了一圈：“你们认为，这笔，会不会给她穿个窟窿？”
虽然她手上的墨笔没有任何尖锐的部分，可老嬷嬷就是感觉到，自己的性命被穆楚抓在手中，刚才的一切嚣张，在此时已经消散一空，那嬷嬷浑身轻轻颤了颤，立刻说道：“你……你已经招供，就算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
“真是笑话，招供？”
穆楚扫了一眼拜访在桌子上的状纸，淡淡浅笑了一声：“你们仔细看看，我是招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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