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畏!”女人刚刚来到S市的坟地,草丛之后掩着的一排土房就站出来一伙人。
为首的那个正是辛畏。
那个女人吓坏了!他此刻虽然是个大活人!但是他们不知道,仍然以为那两个人已经顺利取到他的性命,谁又敢保证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是个活人呢!
要知道她本来是前来“祭拜”他的!
她被吓得直接跪下,头伏在地面上不说,口里还念念有词,“辛畏弟弟,啊不,辛畏大哥,辛畏大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可没有害你的份儿啊!我我我!我今天是来,拜您的!”
“对!”她突然抬起头,头发乱七八糟的,倒是把正在走过来的辛畏他们几个人吓一跳,此刻的场景,要说她才是个那啥还差不多。
辛畏耐着性子,打算让她再多说两句,于是背对着她,声音几分遥远道,“说吧。”
“那两个人,你杀了没有?”辛畏猛地回头,只看见那女人的目光中发着贪婪的光芒。
是贪生怕死?供出同伴?他皱眉,但还是皱实话实说道,“没有。”
“没有?”那女人疑惑说道,迅速波动了下眼球然后又低下头,“我的意思是,如果您不方便动手的话,我可以代劳。”
呵,这哪里是出卖,简直是心狠手辣!
“最毒妇人心啊!”姚远感叹了一句,然后被陈掩狠狠拧了一把。
成嗔冷着脸,看着这个女人,有几分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啊,这不是之前给他们送过营养餐的吗?
见辛畏没有发言,她明显急了,“张集和王耳根本不是组织里的人,故也算不上是“自相残杀”,”想了想,她嘲讽般笑道,“贱命一般的草命,根本不值一提。”
“那你也可以走了。”辛畏冷冷道他的声音里似是秋季里的暴雨,裹挟着无边飓风的愤怒。
辛畏踢过去一盆毒草,然后撇过去火折子,“砰”地一声,那女人张了张口,似还想解释什么,可是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成嗔看了一眼辛畏,有些担忧地半阖上眼。
战眉注意到成嗔的异样,看着场面是有些血腥,他把西服外套脱下来径直披到成嗔肩上,又替她拢了拢,对她说,“既然事情都办完了,我们回去吧。”
“嗯。”成嗔低低回应一声,然后向辛畏伸过手。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再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了。
对于她来说,辛畏不仅仅是亲人,他们不只有血缘的牵绊,更有隔着无法跨越的时间洪流。
故而她与他,总向是两块相同的磁铁。
同极相斥。
辛畏也低低垂下了眼,就连上车的时候也在想,自己上一次在姐姐成嗔面前出手,是什么时候?
“却是为了这样一个外人。”
他知道哥哥姐姐都看重陈掩,所以电话这头的声音渐渐收紧——
他捏住了陈掩的颈骨!
“咯吱咯吱。”
对方直接急疯了,“弟弟,别冲动!”
他内心苦笑,其实他知道,并非是战眉看重陈掩,而是姐姐成嗔。
姐姐没了陈掩会伤心,所以哥哥必须守住她。
可是,为什么呢?
怎么就,不看看我呢?
他还年少,不懂姐姐的苦心,和哥哥的宽容,任由他犯错,甚至后来的纵容和偷偷为他赎罪,其实都是在等他放下心中的罪恶和执念,方能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他自以为摸透了他们的心,那头却突然愣住,“弟弟?”
良久后却还是松开了手。
“看在我哥的份上,姑且放你一马。”他一下松手,陈掩摔到地上,咳嗽不停。气息一直被封闭,如今刚刚呼吸到新鲜空气,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陈掩喉咙里突然发出本能的求救,“姐!”
“姐姐——”昏过去的前一秒,她不知怎么,一瞬间竟泪流满面。
哭?你为什么哭?
他不知道,远在云南另一边的姐姐成嗔,此刻心脏却突然收紧,“疼。”
有眼泪从眼眶掉落,砸在地上,她突然跌坐下来,“辛畏,陈掩。”
“姐姐在。”
她抬头,不知道战眉追上他们没有?姚远也别出事,因为陈掩离不开他。
他们四人怎么来的,就要怎么回去。
“姐?!”辛畏本来缓和的脸色如今变得目眦欲裂,他冷笑道,“你也配?”仿佛是刚刚压抑下去的黑暗面再出来,他对听筒那头的人说,“告诉姚远,拿命来换。”然后嗤笑一声,挂掉电话。
哥哥后来告诉他,当时他惊出一身冷汗,他倒不是担心陈掩,而是刚刚辛畏的声音……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担心你的,你姐姐也是,甚至比我深。”她对他的疼爱,比山间的雾霭深,雾霭会退却,可是牵挂不会。
担心,也不会。
回去的路上,他脚步微跛,仿佛是受到了极大打击,可是在他跑过来的时候,他还是鼓起勇气,转过来对他说。
之后,心里的那口气,突然就落下了。
再也无法有从前的莽莽生气。
因为最爱的人已经离开。
姚远自他身后的空中落下,长腿迈过来,还是一脸阴狠,“他要打便打——”
说着抢过他的电话。
却被战眉直接扭在地上,他没设防,被摔坐在地上,此刻却也没有反抗。
只是淡淡道,“如果你要帮辛畏,我无话可说。只是。”
他冷静道,“陈掩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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