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几个女孩子都已经进入了甜甜的睡梦中。
杨帆站在自己的院子里。
他面向着院中唯一的一汪湖，若有所思。
杨帆的目光一顿，灵敏的耳力让他清楚地捕捉到了来自身后紊乱而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脚步逼近，呼呼的风好似更加迅疾，直朝他袭来。
随着他猛地一转身，左清清凌厉的一击浑天掌已到眼前。
杨帆一抬手，直接钳制住了她的手臂，轻松地化解了那一击。
杨帆的实力较强在前，左清清放轻了力度在后。
面对左清清浅笑的面，杨帆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什么幼稚的孩童恶作剧一般。
“疼疼疼！杨帆你松手！我就开个玩笑嘛。”左清清娇呼出声，嗔怒地瞪着他。
杨帆收了手，被她哀怨的目光注视着相当无辜。
左清清这一手，换做其他人，现在已经被他揍得躺在地上了。
他已经相当宽容了。
麻烦。
左清清见他无动于衷，也只好收起了水汪汪的目光，正经地问道：“杨帆!你找我做什么？”
“我想了解一下，你们蜀山中是否有什么秘境之类的？”
“秘境？”左清清歪了歪头，疑惑地看向他，问道：“你是说，禁地？”
禁地的话……应该不太可能。
杨帆上次已经进去一探，除了那个裂缝，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
这样想着，杨帆摇了摇头。
左清清微微皱了皱眉，垂下眼，沉思了一下。
杨帆的问题，问得她一脸茫然，但仍是认真回想着。
“比较奇怪的秘境……”杨帆提醒道。
人一进去就出不来，被左越留下来作他儿子的养分，自然是奇怪。
“对了！”左清清双目一亮，神色却是带着畏惧，说道：“曾经……有一个秘境，是为刚入门的弟子历练所用，里头有一些妖兽之类生活着。”
杨帆注视着她慌乱的神色，察觉到这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后来，有一届弟子进入秘境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全都消失了！全部！”
提及此事，左清清仍心有余辜，那时她还年幼，也是被这件事吓到了。
果然如他所料，那些失踪的弟子应当是被圈养作了养分。
杨帆面色平静，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们应该有派人进去寻找过吧？”
长长呼出一口气，左清清才缓缓地说道：“找不到，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当时父亲在闭关，执法长老便封锁了那个秘境，甚至于不让旁人踏入那座山峰。”
果然，像是左越的那家伙的作风。
杨帆揉了揉眉心，不解地反问道：“难道你和你父亲都没怀疑什么吗？”
这件破事这么蹊跷，更何况身为执法长老左越又以一种相当果断随意的方法解决，这其中分明疑点重重。
“当时什么都找不到，而且，失踪的弟子都是外门弟子……”左清清垂下眼，窘迫地看着地面。
外门弟子的命都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外门弟子在蜀山的地位可见一斑了。
“蜀山如今做派也就这样了？”杨帆毫不意外，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公羊道人执掌门派时，蜀山中的弟子风气都还算是挺正派的。
这也是让他那个任性的师父得以放过蜀山一马的原因。
“这……”左清清明显也是有所了解的，局促地不敢出一言回应。
她一个小丫头，也改变不了蜀山的风气，杨帆倒是没有为难她。
“没人怀疑左越吗？”他笑着，直接一言点了出来。
“执法长老的威望挺高的，而且是我父亲的兄……”左清清一愣，双目微红，猛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向杨帆。
“你是说……是左越干的！”左清清猛地一顿，话中带着颤抖的音调，说道。
换做往日，左清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个结论。
可今日不同往日，左越的狼心狗肺她也看清了个七七八八。
杨帆冷笑一声，意味不明地反问道：“你说呢？”
左清清皱着眉，想了想，摇了摇头，疑惑地嘟囔道：“不对，他没理由害死那些仅仅只是淬体境或者稍稍高点的外门弟子。”
“没有害死，不过另有目的。”杨帆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左清清惊讶地看向他，问道。
“我今天去了一趟左启的院子，偷听了墙角。”杨帆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解释得相当含糊。
杨帆继而说道：“左越在等一个契机，等一个可以彻底翻身做主的契机，你知道是什么？”
左清清摇了摇头。
他也只不过是随便一问，不奢求一个二十左右的丫头能够给出答复来。
问完了要事，杨帆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行，那你可以回去了。”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左清清一愣，抬头怒瞪了他一眼，愤愤地说道：“你……你都不打算挽留我一下吗？”
她的话音微微上扬，带着点忿忿不平的娇气。
杨帆头也不回，盯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想着今晚的行动。
他敷衍着回答道：“我的小破院没有你的院子那么舒服。”
言下之意，没什么好挽留的。
“那我走了!”左清清泄愤地一抬手指，一股真气涌了出来。
她虚空一点湖面，顿时风起云涌，惊涛骇浪，不过也只维持了一瞬间。
将门派至宝浑天掌用作泄愤的工具，杨帆对这个任性的姑娘也是无语了。
见杨帆没有分给自己半分心神，左清清一转身，唤出了自己的飞剑。
左清清踏上剑的那一瞬间，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等等。”杨帆说道。
左清清心上一喜，故意冷哼了一声，却停住了飞剑，等待杨帆的下一句话。
“那个秘境在哪里？”杨帆摩挲着下巴，追问道。
他差点儿忘了问明地点。
“北峰！”左清清朝着他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御剑飞走，速度奇快，当真是气急了。
杨帆看着她气急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叹气。
既然这样的话，他还要夜探北峰一趟，去看看左越是怎么操作的。
最好是能够摸到什么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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