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玉惊讶得泪水滚落眼眶,急得年嬷嬷是在一旁又是轻声提醒,又不敢伸手去替她擦拭。
许氏站在顾凝玉面前,一面揭开托盘上的红帕一边说道:“此后,你便是要自己为自己打算的女子了,嫁后从夫,不可做伤天害理之事。”
顾凝玉听着,便按照礼仪的程序说道:“谨遵您的教诲。”
托盘里有三根玉簪,两根出自相府工匠之手,由上好的油底青玉雕琢成如意的模样,镂空中还有一颗翠绿的翡翠珠子,摇动时清脆的响声分外悦耳。
许氏将第一根青玉簪加到顾凝玉的发髻中:“此后,成为女子,不可不为父母考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爱惜体肤最为要紧。”
顾凝玉欢喜得紧,又说道:“谨遵您的教诲。”
她感激地看向司徒昱修,司徒昱修确实一脸毫不在意的模样,顾凝玉好笑,分明是司徒昱修悄悄地想要给自己一个惊喜,现在又装作满不在乎,真不知道自己嫁了个什么人。
许氏将最后一支白玉簪拿了出来,就算是她见过世面,也不禁暗叹,这支白玉簪乃是永王府工匠的手艺,通体由荔枝白玉所制,罕见的是雕琢成了青鸾的模样,白玉中有一丝血丝,由工匠做成了凤凰的尾羽,悬落下来的玉珠,是一块整玉雕琢成。
许氏又说道:“此后,不可言语无忌,冲撞他人,须知一人荣辱也是母家荣辱。”
顾凝玉含着眼泪说道:“谨遵您的教诲。”
及笄礼总算是过去了,顾凝玉兴冲冲地跑到许氏身边,唤了一声:“娘。”
许氏见到自己的女儿,心中感慨万千,自己的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她这个做娘的这么久没有见到她,只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将这个女儿放进去仔仔细细地疼着,呵护着。
夏露则在一边说道:“娘娘,这次老夫人前来可是累坏了,又要瞒着您,还带来了好些礼物,说是要送您的,真是比嫁妆还要气派。”
夏露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是不是,不是嫁妆,奴婢说错话了。”夏露心里不停责备自己,怎么能说王妃的母亲送礼物来像是送嫁妆呢,王爷听到还不扒了她的皮。
顾凝玉被她说得话逗笑了:“你不用担心,都是开玩笑罢了,看我也是高兴糊涂了,你快起来,出去玩吧,我和母亲说说话。”
夏露赶紧出去给王妃和老夫人腾出地方。
许氏看着顾凝玉,伸手去爱惜地抚摸她的脸颊:“多时不见,你瞧瞧你,怎么还哭起来了,今日是你的及笄礼,哭丧着脸像什么话,身上的衣服累坏了吧,你打小就是怕累怕礼的,快去叫下人给你换下来吧,母亲都来了,不会跑的。”
顾凝玉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屋子里,让下人替自己梳洗更衣,换下了繁重的礼服。
顾凝玉擦拭干净脸颊上的胭脂,窗户却响了一声,花明连忙说道:“奴婢出去看看。”
花明出去了,顾凝玉也就独自在屋内给自己的收拾头面。
窗户突然又响了一记,进来了个人。
顾凝玉还没有叫出声,看清了来人,声声压低声音:“楚丹,你来这里做什么!”
楚丹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王妃娘娘今日及笄礼,是要来拜见的,可惜楚丹快要去梁城了,日后就不能和王妃相见,今日前来,是要给王妃一样礼物。”
顾凝玉有些焦急,害怕花明回来看见他:“你有什么快说吧,不然叫人看见了,你我都死得惨。”
楚丹将怀里的一块玉佩拿出来,塞进顾凝玉手里:“王妃娘娘,及笄礼之后愿您身体安康,楚丹此去,下次相见时,希望王妃能够戴着这块玉佩。”
说罢,顾凝玉还没有来得及拒绝,楚丹便从窗户出去了。
花明正好在此时推门进来:“主子,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呀,快些将妆擦洗擦洗,您在及笄礼上都哭花了。”
顾凝玉被花明扶着到椅子上坐下,花明替她擦洗起来,顾凝玉心思都不在镜子里了,握紧手里的玉佩,神游起来。
花明见到顾凝玉手里握着什么,伸长脖子去看:“王妃娘娘,老夫人还真是疼爱您,有什么都给您了,这么好成色的玉佩,往日花明可都没见过呢。”
顾凝玉叹了口气:“这可是…罢了。”
这可是楚丹常年佩戴在身上的那块玉佩啊,顾凝玉思绪万千,还是决定将玉佩先封存起来,等到楚丹回来了,再还给他。
此刻的许氏和司徒昱修正在前堂招待客人们,永王将主位让给了许氏,自己则留了两个侧主位,一个是留给自己,一个是留给顾凝玉,可见他对许氏的尊重。
在宾客门严重,这不仅是永王对王妃娘家的重视,更是对王妃的爱重。
顾凝玉换上了常服,来到前堂,司徒昱修先迎到她面前:“你去好好陪陪母亲,我去和这些宾客应付。”
顾凝玉还没有来得及叫住他,他便走了,司徒昱修今日看起来似乎特别高兴。
顾凝玉坐到许氏身边:“母亲,这几日舟车劳顿,辛苦了吧。”
许氏连忙起身说道:“给王妃娘娘请安。”
顾凝玉赶紧扶起许氏,坐到许氏身边去。
许氏见到女儿坐到自己身边说道:“你才是辛苦了,让你只身一人在王府中,我也听说了,皇后是赏赐了永王几个美人,你送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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