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玉心里不畅快,让花明将冯晓的画像送去司徒昱修的书房,并且还特意命令了要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蒙受着无妄之灾的司徒昱修,看到了画像挂在墙上的时候,便明了了顾凝玉的心思,又好气又好笑地扶着额头,对身边的下属玩笑道:“所以啊,这女人的火,发起来了,你要是借不着芭蕉扇,才知道什么叫做大难临头。”
下属也笑着回道:“王爷和王妃的夫妻情趣,真是羡煞旁人了。”
司徒昱修叹了口气:“这份情趣啊,真也就是我辈之人才受得住,就这样的女子,嫁到哪里还能是更好的出路?”
下属不敢议论顾凝玉,得罪了王妃,恐怕是比得罪王爷还要严重。
而顾凝玉这边,听闻画像送过去之后,自己也畅快了些,她少有这样任性的时候,不过人家都已经凑到跟前了,若再不向司徒昱修撒撒气,莫非也叫司徒昱修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顾凝玉出了口气,又开始忧心起楚丹的事情来,楚丹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有奇怪心思的,顾凝玉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楚丹之前就是在花架下面跟自己讲了花神的故事,顾凝玉现在对花架都有了心理阴影,甚少在过去,甚至还收了司徒昱修之前画的一副她在花架下鉴花的画像。
说什么来什么,花明说楚丹今日也来了,但并未进府,只是将一个香囊交给花明,托她转交给顾凝玉。
顾凝玉将那枚香囊拿在手里:“楚丹怎的这般不知道避嫌,我看他和那个冯晓正好是一对,一个专注于有妇之夫,一个专注于有夫之妇。”
这个香囊也是个极为精细的物件,顾凝玉还是将它拿到手里:“楚丹看起来也不是个奢华无度的人,但是花起钱来也是不手软的主儿,这水云锦素有滤云过彩之名,上面的绣艺,也是不多见的绒针,还绣的是我喜欢的牡丹花,金银线掺杂得恰到好处,八柄流苏,坠的颗颗都是血玉珠,只是这样精贵的香囊,我又能拿来装什么呢,未免鸡肋。”
这份情谊也正像这香包一般,美则美矣,终归只能辜负了。
顾凝玉将香包放回花明手中的托盘:“你改日给他送回去吧,就说,我在王府里还是应当以节俭之名立身,楚公子这份礼,太过贵重了。”
花明顿时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王妃以节俭立身?她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顾凝玉有些惆怅,如何去回绝楚丹的这番心思呢。
她还在惆怅的时候,花明传话说祝氏求见,祝氏如今身孕要紧,又是她在谢家当家作主,少有能够来到王府找顾凝玉的时候。
顾凝玉担心是不是祝氏有出了什么事,就命花明赶紧将祝氏迎进来。
祝氏已经略微有了些显怀,用兽皮做成的搭子覆盖在小腹上,进到屋内,顾凝玉抬手示意免去她的礼仪。
祝氏还是微微伏低了身子:“民妇祝氏,见过王妃娘娘。”
顾凝玉点点头,月明立马懂事地将祝氏扶到椅子上坐下;祝氏面色有些憔悴,还是说道:“娘娘,民妇在谢家的日子不好过,也不打算和娘娘假意寒暄了,谢夫人的侄女冯晓到来,娘娘也是比民妇要清楚吧。”
看来谢夫人是将自己对她的不客气闭门不见到处宣传过了,顾凝玉暗暗想着这个不记教训的女人,不禁摇了摇头:“确实,谢夫人可是日日带着那个冯姑娘到王府来想要拜见,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府里藏着金石头,叫她想成这样。”
祝氏扶住肚子:“我一人受些委屈不算什么,可惜的是,我担心我这肚子里的孩儿,王妃可知,那冯晓初入谢家,便抢去了主家掌事之权,谢夫人原就是在家主气极的时候被打压,如今家主气也消了,自然是答应了谢夫人叫冯晓同我一起打理后院的事情这看起来不大不小的要求。”
顾凝玉继续问道:“那冯晓可是个厉害角色?叫你这般心急如焚,看来也是不简单,不过你好歹现在也算半个当家主母了,收拾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你还担心什么?”
祝氏抿着嘴不肯多说话,其中滋味自有她自己知晓,顾凝玉便接着说:“你先回去,明日我带年嬷嬷到谢家去,咱们再商议其他吧。”
祝氏答应了下来。
次日,顾凝玉带着年嬷嬷到谢府。
等到了谢家,顾凝玉才知道了祝氏恐怕也是被逼迫到了极致才会找到自己。
这冯晓一来谢家,就极会收买人心,府中的下人们才这般信服她,又有她挑拨离间,下人们对祝氏颇有微词。
再加上冯晓做事也是有理有条,在提前准备好的天时地利上,又加上只要她不出错的人和,谢府上下自然是成了一山不容二虎的局面。
顾凝玉进去,迎接她的竟然都是冯晓。
冯晓仍然覆着面纱,懂礼地朝顾凝玉福了福身:“民女见过永王妃娘娘,不知娘娘贵驾,还望娘娘恕罪。”
顾凝玉为了给祝氏撑撑场面,换上了王妃的正装:“无罪之人才会请求恕罪,有罪之人一般说什么呢。”
冯晓一时不语,说道:“民女不知。”
顾凝玉则看着冯晓身后的祝氏:“大夫人,你可知道么?”
祝氏说道:“有罪之人向来都是跪地求饶,不过冯姑娘,你说说自己,究竟是有罪还是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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