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是甚为让人讨厌的艳俗气质,顾凝玉不愿和她多费唇舌,便拂袖示意她下去。
阮氏却依旧不依不饶:“虽说别人家都是主随客便,不过王妃今日造访,我这个做儿媳的总要在场,这才是不丢了谢家的面子,难不成王妃想要做谢家的主,不顺你的心意就是丢了谢家的脸吗?”
阮氏说话刁钻刻薄,一边的祝氏听不下去了,便站起身斥责她:“放肆,你我是什么身份,侍奉王妃也轮得到你吗,可不要在这里贻笑大方了,还不快点退下。”
阮氏还在气恼门口仆从们说的话,自己则走入座位坐下来:“是了,嫂嫂现在是攀了高枝儿了,哪里还瞧得起我们谢家。”
祝氏脸上一阵难看,虽然阮氏说的话尤为难听,但永王妃偏爱她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阮氏占了上风后,又接连说了好几句刺人的话,祝氏当着顾凝玉的面不好发作,便忍气吞声。
顾凝玉却忍不住了:“是要本妃叫人来杖责你拖你出去,还是你自己滚出去,目无尊卑,口出狂言,若你再说半句,即可叫人割了你的舌头。”
顾凝玉鲜少有这样毒辣的时候,阮氏顿时嘘声,又哀凄地哭起来:“只怪民妇命苦,在家中不得夫君宠爱,不得婆婆怜惜,现在到了外人面前,还是只被嫌,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祝氏在被“不得婆婆怜惜”方面深有同感,就向顾凝玉使了个眼色,请求她宽大处理。
顾凝玉也不好不给祝氏面子:“阮氏,我看你身体不太舒服,大可叫医师来替你看看,莫要害了失心疯了自己却不知道,今日的事暂且饶你一次,身子不舒服,就回你的屋子里去呆着静养吧。”
顾凝玉这一番话纵使有撒气的成分在里面,但还是给足了阮氏面子,毕竟不得不给谢家主面子。
阮氏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得寸进尺,若是惹恼了王妃,谁面上都挂不住,就让侍女扶着自己离开了偏厅。
阮氏离开后,顾凝玉又和祝氏寒暄了几句,见祝氏突然面露难色,似乎有话要说。
“其他人都下去吧。”
等到只剩她们两个后,祝氏压低了声音:“王妃,我怀孕了。”
两个月的身孕,只是祝氏身体本就强健,再加上月事偶有紊乱,她也是近几日才发现。
顾凝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其实一打她和祝氏坐到一起是,就已经闻到了她身上香囊里若有若无的香气,虽然幽微,但绝不是平日普通的檀香,而是让人掺杂了麝香。
这种香料对普通女子并无害处,顾凝玉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但祝氏却突然说自己怀孕了,顾凝玉便直接伸手去拽掉了她腰间的香囊:“这东西有问题。”
为了不让祝氏害怕,顾凝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祝氏声音开始发抖:“王妃,这,这香囊怎么了…”
顾凝玉信手将香囊丢远:“你担心阮氏听到,却不知道她早就做好了准备,那香囊里的东西被人换了,日后你都不要用香了,有备无患。“
阮氏强忍泪水点点头:“若是我突然不用香料,她们发现异样该如何。“
如果让祝氏知道了,肯定会用更阴险的法子对付自己。
这确实需要担心,顾凝玉道:“那你便叫侍女做些空香囊,再塞些棉花和土进去,把这件事告诉谢传,让他也留意些。“
阮氏答应下来,顾凝玉又不放心地嘱咐了许多。
顾凝玉心事重重地回到王府,告诉花明以后每隔一天都去谢家一次,确保祝氏安危。
顾凝玉想去找司徒昱修,告诉她祝氏被人用香料伤害胎儿的事情,但司徒昱修还在书房里议事,顾凝玉等不了,便吩咐了替她更衣的月明。
“你去告诉王爷,祝氏怀有身孕,身上的香囊被换成了伤胎的药物,让他告诉谢传。”
月明领命之后就去了书房。
书房内。
月明在司徒昱修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司徒昱修神色如常,等到月明出去后,才不咸不淡地对谢传说道。
“是本王叫谢公子寝食难安了,考虑不周,谢公子海涵吧。”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谢传心里一惊,只好试探:“谢传不知王爷所说的是何事?“
司徒昱修拿起桌上的一个木雕端详:“谢公子的夫人已有身孕的事情,为何本王和王妃都不知晓,如今祝氏受害,倒要本王的王妃替你担忧。“
谢传不会完全信任他,司徒昱修是知道的,可如果是他主动说出,就成了逼迫忠良,现在这种情形下说出,就成了不被信任的痛心。
谢传是刻意隐瞒了祝氏怀有身孕的事情,但司徒昱修所说的受害一词,让他心里感到不安:“还请王爷明示,贱内她,贱内她如何了?“
司徒昱修放下木雕,似乎有些难过地望着谢传:“王妃已经替她化解危机了,不过日后还是事事都要仔细担心,否则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谢传这才平复了自己激动心情,但一冷静下来,才想起司徒昱修所说的自己不信任他一事,但现在他却仍旧气定神闲地把玩木雕。
谢传坐不住了,站起身跪在司徒昱修面前:“请王爷定罪。“
司徒昱修仿佛听到了笑话,抬起头:“我定你的罪?你有什么罪。“
顾凝玉所做的事情成了助推,否则他也没有办法提前在这里收服谢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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