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太子妃一行人,再往前走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便能到宫门处,一路上和花月攀谈倒也不知不觉走了出来。
二人正聊着,顾凝玉突然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半晌不动弹,花月朝着她凝视着的地方看去,连忙退到了宫墙边上。
他身穿一袭藏青色长袍,头上戴着紫金冠,那是皇长孙该有的体面。天气转凉,他兴许是畏寒的缘故,早早地加上了一圈风毛在脖子上。
那风毛随着微风微微颤动,着实可爱的很。
既然撞上顾凝玉再也没有逃避之礼,直接上前行礼恭敬道:“见过皇长孙。”
一别数日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日子早已经模糊不清,司徒瑞站在原地凝视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顾凝玉,心里五味杂陈。
“你还好吗?”他轻轻问。
点点头,顾凝玉微微一笑,说:“还好。”
他低头笑了笑,才说:“听说再过不久你就要嫁给皇叔了?真是不知道该不该替你们高兴。”
“大婚之后便要前往北地,皇长孙以后要多多保重了。”
顾凝玉一脸的平静,从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是欢喜还是悲伤。越是这样司徒瑞就越是难过,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如司徒昱修。
他很想祝福顾凝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来。
许久,他才垂首一脸悲戚地问道:“你真的喜欢那个男人吗?”
抬起眼,顾凝玉缓缓将视线落在司徒瑞的身上,回答说:“那个人是你的皇叔,你不可以这样说那个人。”
司徒瑞冷冷一笑,叹息一声:“是啊,因为那个人是我的皇叔,随意你才选择了我的皇叔是吗?”
“不是。”她脱口而出。
“那是什么?”司徒瑞情绪骤然腾升起来,再次质问:“相识这么久,我是真的不相信你心里一丁点我的位置都没有!”
司徒瑞大声质问地声音连一旁的花月都听的清清楚楚,幸亏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听见,否则便又是一段风流佳话。
担心出什么事情,花月连忙上前几步,听见声音的顾凝玉轻轻示意她不要过来。
“我不知道我到底什么地方让你念念不忘,可如今我马上就是永王妃,即便是你再不甘心不忍心也必须要放下执念!”好言相劝没有用,顾凝玉便只能疾言厉色起来:“李怡是个好姑娘,你不该这样伤害她。”
“可你明明知道我最喜欢的认识你!”司徒瑞立刻大声说道:“难道你要我每天都对着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吗?若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长孙妃,可是我却不能让李怡成为我的长孙妃!”
“宁府的小姐不是已经成为了你的长孙妃吗!”顾凝玉忙不迭质问道:“所以你还想做什么呢?你究竟还能做什么呢?”
一个人的执念为什么这样恐怖,为了所谓的‘喜欢’,可以放下尊严放下所有荣华富贵。
她深知,司徒瑞和她原本就是不同的两种人,他为的是自己的皇权所以紧紧抓着顾凝玉不放,而顾凝玉则是一心想要找个可靠的人保护许氏一脉。
在京都城之中,唯独司徒昱修可以。
司徒瑞性格懦弱,再加上太子妃和太子两个人约束极强,无论是许王府也好还是相府也罢,想要插手的事情根本触手不及。
抛下私心,她对于司徒瑞绝无一丝丝男女之情。
两人一番争执,许久之后也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实在是忍无可忍的顾凝玉索性斥责起来:“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司徒瑞彻底愣在那里,愣着神望着顾凝玉许久许久,直到眼前已经无人在此。
不远处便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永巷,那条笔直又深不见底的路宛如一条奈何桥,过于不过都是痛苦。
顾凝玉急匆匆朝着宫门走去,花月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几番回头确认司徒瑞没有追上来,便心中忐忑着:“姑娘方才那句话实在是太伤人了,奴婢瞧着皇长孙都要哭出来了。”
“就是要让他死了心才要说那句话,索性所有的罪人都由我来当好了。”
顾凝玉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重生之后的自己竟然有这样仓皇的两端情感。没有了康槐比拥有康槐有时候更让人痛苦,司徒瑞这般痴情的种子,竟然身在帝王之家。
她什么都不想,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甚至想要马上和司徒昱修成婚,马上和他离开这座京都城。
等人离开许久,身旁的小厮们始终不管说话,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下来,司徒瑞强忍着心中的痛苦想要离开,发现不远处一个身影稍纵即逝。
“谁!”他大声喊起来,心中忐忑连连。
他开始懊悔,到底是什么让他昏了头脑,深宫之中一言一行竟然如此不严谨。
不远处的巷子里面有一道宫门,宫门之外摆放着两个石狮子,那人先是藏匿在石狮子后头,被司徒瑞大声喊了一声连忙躲了进去。
为了以防万一司徒瑞命令身后的小厮将那人抓了出来。
只听见一阵挣扎声音,便让他忐忑的心情瞬间平静下来。
“原来是你呀。”
小厮们瞧清楚了来者何人,便将李怡放下,识趣地退了下去。
她不是故意偷听,只是行到此处突然听见熟悉的人说话,便鬼使神差地藏在了狮子身后。
“我不是故意的……”迟迟没有说话的李怡突然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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