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眼睛放光，毕竟是顾凝玉自己亲手设计，这般绣工和图案即便是宫中也少见。
她忙回答：“这是前几个月闲来无事在闺阁之中自己缝制的，都是小女儿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心思，还入不得皇后娘娘的眼。”
“若是当真入不了我的眼，你也便不会穿在身上了。”微微一笑，皇后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放下继续道：“衣裳上的花好月圆图案甚是吉利，倒是让本宫想起了给永王殿下纳侧妃之事，你怎么想呀？”
前些日子京都城里面就因为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皇后娘娘再度提起，更是敲定了那件事情的真实性。
原本还将信将疑着的官家小姐们听了这话，忍不住纷纷轻嗤几声。
听见她们嘲讽，坐在椅子上的许氏有些按耐不住，几次都想起身说话，的亏花月在身后阻拦，摇着头劝说：“夫人若是这时候起身说话，倒是让皇后娘娘生气了呢。”
如此便陷入两难的抉择之中。
顾凝玉起身，再深深行礼，就这方才皇后娘娘的问题回答：“永王殿下身在帝王之家，若是能得皇后娘娘垂怜钦赐侧妃，倒是永王府上的福德了。”
她回答的片面，没有深入主题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轻轻擦了个边便当作回答。
皇后也不蠢笨，既然她这般圆滑，自己索性就直来直去一些，道：“既然你对此没有什么顾虑，那回头我禀明皇上让皇上自己亲自下旨吧。”
奇怪，皇后也没有直截了当地给一个答案。
接下来的一些问题顾凝玉都算是回答的得体，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话说。
一行人在大殿上只是稍微喝喝茶，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头。
寒暄半晌，皇后便将大家支到了御花园，许氏和顾凝玉相互搀扶满头大汗地到了此地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三公主司徒绯强行带走。
一路狂奔直到一个亭子里头她们才算是安静下来。
“你急匆匆地拉我来做什么？”顾凝玉气喘吁吁地问。
司徒绯忙指着亭子外头的风景，说：“这里是最佳观赏御花园的地方，在这儿能看见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顺着司徒绯手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从皇后殿内出来的人尽收眼底。
她好奇地笑了起来，问着：“今日不过是个宴席，你干嘛非要神神秘秘带我到这儿来？”
司徒绯哭笑不得：“你还真以为皇后娘娘只是让你们入宫喝茶聊天的？”
她不语，目光平静地望着司徒绯。
“看在咱俩相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我今天就给你上上课，让你知道你潜在情敌都有哪些。”说完好奇问着：“永王知道皇后娘娘的意思以后有没有去找过你？”
点点头，顾凝玉答：“找过是自然找过，可是谁也不知道眼下究竟如何。”
笑着，司徒绯忙道：“其实我倒是支持永王支娶你一个，那些什么张三李四的，趁早让她们滚远一些。可惜了，此事由皇上和皇后娘娘定夺，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她好像明白皇上和皇后两个人为什么硬是要在永王府安插自己的人，心里纵然是将信将疑也不敢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顾凝玉再问：“对了，我听说今日来的人当中有一个是太子妃的远亲？叫……冯晓？”
“冯家小姐也来了？”司徒绯惊讶片刻，点头说道：“不过她能来也在情理之中，那个冯晓别瞧着是太子妃的远亲，可是言谈举止得当的很呢。”
“哦？怎么说？”她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样。
司徒绯忙道：“那冯晓从小与永王一同长大，年纪虽然小了永王几岁但是一向乖巧。从前我也与她接触过一些时日，性子虽然与你无二，却没有你身上的古灵精怪，倒也合心意。”
她这样一说，顾凝玉便对那个冯晓更加好奇。
忽然觉得冯晓就像是天外飞仙一般，人人口中说出来的话都是夸赞。不免自己也跟着疑惑，想着难道是她孤陋寡闻？连世上竟然有这种完美之人都不知道？
和司徒绯还没说上几句话，她便被皇后身边的侍女叫走。
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面百无聊赖，又极少有认识的人，顾凝玉只是停留片刻就准备回到御花园赏花大队里面去。
御花园甚是万紫千红，那些娇艳的花儿着实让人爱不释手，若不是碍于今日实在是有事在身，顾凝玉想着必定要摘走几朵方才罢休。
正朝着许氏走去，突然与一人撞了一个满怀，顾凝玉一阵吃痛缓过神来时才发现竟然是司徒瑞。
连忙行礼，方说：“给皇长孙请安。”
他微微一笑，甚是礼貌：“怎么一个人在此？”
尴尬笑了几声，顾凝玉忙说：“方才贪恋此地风光特地前往，眼下正准备回去呢。”
说着，顾凝玉便要离去，眼前的司徒瑞连忙伸出双臂将其拦下，“许久之前我便想问你，为何总是躲着我？”
脸上尴尬万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他挥了挥手，遣退了下人，再道：“现如今身边连一个下人都没有了，你该对我说实话了吧？”
面对司徒瑞，顾凝玉当真没有什么好说的。一个是皇长孙高高在上或者有一日便要继承大统，不，是必定要继承大统。
一个是相府嫡女，虽是嫡女也不过是为了朝廷效力，荣华富贵原本就是站在峰巅上那个人的滴水之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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