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的顾凝玉立刻掩口笑道:“明明是我的事情,怎么弄的好像是你的事情似的。”
于静忙焦急着:“姐姐糊涂!先前我听下人们学舌还以为是传讹,担心是永王在娶妻之前想要纳妾所以才前来一问究竟。没想到此事竟然是皇后娘娘和太子妃从中盘算,若是永王也便罢了,可倘若是太子妃和皇后娘娘必定危及姐姐地位呀!”
她仍然面带微笑,于静今年不过是十一二岁的样子,却也如她一般老成。
许是因为从小便寄人篱下的缘故,一向喜欢揣摩他人心思。
不过揣摩归揣摩,与相府之中除了几个兄弟之外便也是她与顾凝玉最是亲近。
所有的人都在为她担心,唯独顾凝玉自己不以为然。
其实是真的不以为然吗?
淡淡一笑,抿了一口茶喝了下去。
从她知道了司徒昱修十分有可能在娶妻之前被人强行纳妾之后,便总是心乱如麻。
她不生气,不伤心,只是有一点点想不明白。
为什么生在帝王家便要时时刻刻有这般思虑。
顾凝玉的镇定无异于让于静更加焦急,连忙再问:“姐姐,若真是如此你该当如何?”
安静地想了许久,最终也没有一个答案。纤细的手指落在杯盏边缘,沿着杯子转了一圈。
杯中热茶寥寥烟雾逐渐稀薄,瞳孔晃动些许,思绪早已缥缈万千。
好像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许多次,一次是因为康槐,那一次她输的一派涂地。
回想起往日种种,不是害怕而是另一种勇往直前。
目光眺望远方,夏日里的阳光逐渐燥热起来,唯独廊下阵阵微风稍微缓解心中阵阵焦虑。
眼底逐渐腾升一阵暗淡,随后便立刻清明起来:“当一件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有一些人选择奋不顾身闯荡一番,而有一些人便选择悬崖勒马。从前,我很多次半途而废,如今我倒是想要相信一回了。”
于静担忧地望着她,忙道:“姐姐的意思是……”
她笑着,说:“我们不应该对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不是吗?每一天日子怎么过的,我们都要小心谨慎,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万一永王真的顺从了皇后娘娘或者是太子妃的意思,可如何是好?”于静的额头冒出细微的汗珠,焦急万分:“即便是姐姐嫁入永王府成为了人人羡慕的永王妃,可府邸里始终还是多了一个人,永王的心始终还不是完全属于姐姐的啊!”
因为于府的缘故,于静从小便极为看重情分二字。
她特别明白,当府邸里面妻妾成群之后,纵然嫡妻再身份尊贵还是会受小人蛊惑不得安生。
从前的顾环便是如此。
时至今日,甚至连顾凝玉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她想要赌一赌,赌这一辈子与前世不同。
半晌,再面含微笑说,“我相信他。”
女人过分执拗起来时就已经证明已经动了真心,于静再也没有说话的欲望,便只好安静地坐在那里替她感到不安。
不一会儿的功夫,花月从府外回来,身后还带了一个人。
仔细瞧了去,不是旁人,正是司徒昱修。
看见她们两姐妹在说话,司徒昱修忙上前寒暄:“这么一大早便在这儿说悄悄话呀?”
于静见状,立刻起身对着永王一番行礼,“既然永王来了,妹妹就先告辞了。”
差遣明月前去相送,顾凝玉忙将方才于静的茶盏收了起来,“永王请坐。”
方才和于静在一起时面色还算平静,见了司徒昱修顾凝玉不知道怎么一股无名邪火便涌上心头。
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盏一口饮下,司徒昱修猛然趴在一旁吐了起来。
“你这妮子,居然给我倒开水!”说话间,司徒昱修早已经面红耳赤。
冷哼一声,顾凝玉愤愤道:“我这里的茶水太过于灼热,还请永王移步旁院吧。”
他刚想反驳,仔细听着话里有话,随后便笑了起来:“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原来相府的顾小姐今日心情不爽啊。”
顾凝玉没说话,只是狠狠白了一眼。
司徒昱修急忙上前哄着:“我知道你在生什么气,我也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可是这件事情毕竟不是我一人所为,你总要给我一些时间。”
“给你什么时间?如今京都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堂堂永王还未娶妻便要纳妾呀。”她没好气道。
司徒昱修忙愤恨道:“谁敢以讹传讹?看我不撕烂了他们的嘴!”
冷冷一笑,顾凝玉挖苦道:“就你?只怕是皇上宣你入宫领旨,你比谁都屁颠儿屁颠儿的吧!”
和顾凝玉相处这么久,倒不知道她是个喜欢吃醋的角色。
忍不住吭哧一声笑出声来,随后便是人仰马翻:“从前我一直有一个疑惑,一直想不明白相府嫡女生气起来究竟是什么模样,如今便一睹为快,竟然没想到还这么可爱。”
抬手捏住了顾凝玉的脸蛋,司徒昱修忍不住上前亲了一口。
一把将他推开,顾凝玉连忙拿起帕子在自己脸上擦拭:“永王洁身自好啊,若是到时候侧妃入府无暇关顾可怎么好。”
“那就不光顾呗。”他脱口而出,随后一把拦住她杨柳细腰宠溺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今日便告诉你,你那些顾虑可以打消了。我司徒昱修曾经对你承诺过什么,必定会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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