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种种着实让人提心吊胆,怎么会无缘无故做了这样一个梦?
等花月端来了安神汤,她喝了一碗继续躺下。即便如此也是睡意全无,梦里司徒昱修那般坚定不移,如同他从前对自己所说那般,竟然无二了。
唯一一次睡的稍微早了一些,半夜却又被噩梦惊醒。翻了个身,顾凝玉回想着一路走来往日种种便是心存侥幸。
能够重生挽救错误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庆幸,无外乎什么男女之情。司徒昱修是堂堂天朝皇子,若他当真一心求取她一个做自己的永王妃自然是好,倘若因为旁的缘故还要纳小,也是人之常情。
在情感之上顾凝玉学会了释然,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推不掉,不是自己的抢不来,若她百般挣扎之后仍都是命中注定,那就是当真命中注定了。
御书房里,皇上皇后仍然为了皇子们之事而惆怅万分。
空气几乎凝结,此刻站立于御书房的所有宦官均不敢大声喘息,生怕哪些地方做得不好就这样被打发出去。
他眉头紧锁一只手臂撑着自己半个身子倚在龙椅上,长时间地打理朝政使得皇上天命之年便已经老态龙钟。
时光过得真快,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坐在这把龙椅上几十年。如今虽然没有了刚刚登基时那副勤恳模样,但是增添了几分游刃有余地风采。
凝视着桌子上一堆还未批阅的奏折,桌脚两边安静树立着的烛台各自跳动。
皇后坐在他身旁反而有了明显的比较。
刚刚登基时,太后有所嘱咐,她说身为一朝之皇便是子嗣众多才算是福气。可皇子多了便有了国本之争,历朝历代哪个皇子不想着为了自己的未来竭尽全力?
为此便多了许多纷争。
“如今诸位皇子治中还未曾迎娶嫡妻的就只有皇长孙司徒瑞和咱们的昱修了,说起嫡妻,皇长孙也也没有正妻之位呢。”
皇上微微抬起头来,说:“放眼望去,那些皇子皇孙们但凡是到了娶亲年纪的都是想着能够有一位辅佐他们江山社稷的女子入府,京都城里即便是相府一家便是已经抢的头破血流了。”
“皇上是说皇长孙司徒瑞和昱修以及羽王求娶顾凝玉的事情?”
不语,皇上微微叹息一声。
烛火在烛台里面随风摇晃,御书房里面满满都是檀香的气味儿,那味道闻多了可真让人作呕。
皇后向来不喜欢这些人工添加的东西,她的皇后寝宫之中除了时令瓜果和鸟语花香之外,便是清风阵阵。
不是她不爱香,是因为她总觉得那东西点久了便如同腌菜一般,入了味道。
人最害怕的就是失去自己本身的味道。
“不知道皇上是否听说过这样的消息,太子妃希望皇长孙赶紧娶嫡妻,如今已然是到处在物色女子了呢。”皇后说着,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她自家族亲的侄女,听说就在她思虑之中。”
想了许久,皇上也没有能够想出来太子妃的娘家侄女是谁,问道:“那娘家侄女是谁呀?”
皇后哭笑不得,忙解释说道:“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太子妃母族冯氏一族乃是我朝商户大族,莫说是京都城内即便是方圆几个都城里面的生意都是她族亲的,正是一个富可敌国呢。”
皇上冷冷一哼:“富可敌国的族亲,这是要给司徒瑞拉拢多大的靠山和势力呀。”
知道他吃了心,皇后忙轻轻抓住他的手,语重心长道:“既然皇上已经立了太子,百年之后等皇上退下来便是太子的天下,既然早就做了主太子提前为自己的子孙谋划也是应当。”
他不是吃心,原本皇上就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们为了自己的仕途绞尽脑汁。
可皇后说的也没有错,太子已然立下,也意味着他处于众矢之的,若是不时时事事为自己的事情操心,还有谁能这般竭尽全力呢。
气氛沉默几分,皇后再说,“说起母族一事,倒是叫我想起我的母族里也有一些正值妙龄的女子待字闺中。许久之前便想着若是能够亲上加亲如何不好?”
“皇后也想从自己的母家李氏一族选吗?”皇上问。
她微微一笑,说:“亲兄热弟的实在是亲近,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无论是昱修也好瑞儿也罢,都是咱们手心手背上的肉不是?”
如此一来,倒也是两全其美。
若是太子妃的母家,皇上倒是更希望自己手里头的人是皇后的。
第二日,皇后便宣了自己的侄子兵部侍郎李楠带着女儿李怡一同入宫。
李怡头一次入宫,连带着李楠也跟着盛装出席。进了寝殿,他们由着宫里贴身侍奉的宫女引了进来。
第一眼见到李怡,皇后忍不住拍手称赞。
“怡儿一笑倾城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容貌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按照京都城的规矩,李怡如今这个年纪早已经要被按着前行出阁,但京都城里头满是兵部侍郎之女容貌盛万千的传言。
也因为如此,兵部侍郎李楠才有足够的资本洋洋得意。
他李楠的女儿可是一般货色能高攀的起的?
上一次见到李怡还是她一周岁的时候,眨眼之间竟然十几年没有见过了。
若是这是亲眷倒是这见面次数上有些尴尬。
皇后寒暄着:“若是走在路上擦肩而过,倒是真认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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