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让下人看了茶,顾凝玉好奇着:“你这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也知道担心了?是不是如今学业太重压的你也开始惶恐起来?”
她直了身子不慌不忙,“你倒是还有闲情逸致打趣,昨日之事我光是听了就吓了个半死,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胆量居然这般淡定?”
知道于静说的是什么,顾凝玉抿了一口茶水笑了起来:“古今种种皆是命中注定,在相府这么多年你还没有司空见惯?”
两个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于静仍是心有余悸:“我听说昨日里侧院的楚氏产子伤了根本了?”
点头,顾凝玉叹息一声:“虽然我已经提前做了万全的准备,始终是晚了一步。那楚氏产后见了大红,手底下的稳婆和大夫都说日后再想要遇喜算是难了。”
于静拧着眉头,稚嫩的脸蛋上布尽忧愁。
从一进院子顾凝玉就看出来她满脸不安,反问着:“你一进门儿我便瞧出来你心事重重,究竟是怎么了?”
沉思片刻,于静忙道:“玉姐姐,我实在是担心你。”
“为什么?”她惊呼。
“侧院和蘅芷院向来不和,紧要关头虽说是玉姐姐出手相救,可是那楚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谁也没接触过,万一……”
顾凝玉哭笑不得,再问:“万一什么?”
于静额头上冒了汗,继续道:“万一那楚氏反咬一口可如何是好?”
生孩子原本便是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是生是死全看造化。楚氏生产那日凶险万分,随后康氏将孩子带走放到自己膝下养育更是闹得整个相府不得安宁。
再加上楚氏身子不好,难免月子里头多思忧愁,于静别的就不害怕,唯一害怕的便是她若是剑走偏锋,凡事都往别处想可如何是好?
与于静相处多年,顾凝玉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你是不是担心楚氏若是产后多思会将身子出大红之事赖在我的身上?毕竟我是相府唯一一个懂得医术之人?”
在椅子上如坐针毡的于静,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顾凝玉哈哈一笑:“你这脑袋瓜里面都在想什么呀?当时楚氏情况危及性命,我虽然早有准备可奈何算不到顾诗双会来特地求我。再者说若非我及时救得楚氏性命,如今她能否母女康健还不知道呢。”
“可是……”于静仍然担心地问着:“侧院向来和咱们蘅芷院不合,若是当真被楚氏这样怀疑你到时候怎么做?”
顾凝玉感激于静对她的担心,可楚氏这件事情她还是十分有把握。
救命之恩形同再造,她不相信顾诗双一番求救之后便要恩将仇报。更何况,若是要抗衡康氏必定需要一个劲敌,而楚氏和顾诗双二人在相府并没有什么手段,未来依附的也只有蘅芷院而已。
况且但凡是有点儿脑子的人必定会将这件事情顺其自然地想到康氏身上,顾诗双聪明伶俐,绝非顾江明一个人的功劳吧?
顾凝玉这般说,于静才算是放心下来,忙道:“凡事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就好了,总之以后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就来告诉我,虽然许多事情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是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于静向来对事不对人,更是从小看清楚了顾环在于府受尽屈辱,时间长了自然是能有一些分辨。
这也是顾凝玉唯一庆幸的事情,毕竟于雷和于静两姐弟在相府这么长时间,也算是见识不一般。
她相信,若于静和于雷一直这般下去,别说是相府如今安然无恙,即便是有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一定会绞尽脑汁施以援手。
两个人再闲叙片刻,于静便和顾凝玉告别。等院子里只剩下一个人时,她脸上蔓延着地笑容才逐渐消失。
想起先前楚氏仗着自己身怀有孕,即便是不知道肚子里的是男是女,也总有一半机会产下男婴。
如今大势已去,康氏自然是要报她从前行事过于张扬的仇。
况且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亲耳听了自己的女人生产之后某个地方有残缺,顾江明对楚氏失去性趣也不过是这几日了。
男人的心向来善变,楚氏在京都城之中无权无势处处占尽了下风。再加上顾江明的冷落,一时间门庭孤寡的很。
孩子已经去了三日,楚氏每日除了严格按照大夫地叮嘱服药之外,便是思女之情痛苦不已。
顾凝玉闲来无事便总是借着打理她房中事物前往探望。
这日见到顾凝玉从外头进来,还带了侍女,坐在软榻上发愣的楚氏便急忙醒过神来。
脸上堆满了笑容,道:“这几日当真是要辛苦大小姐了。”
她忙上前说:“这叫什么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日进了相府便是终身相府之人,更何况你如今身子也不好,诗双妹妹但凡懂一些我便不用主动请缨了。”
“你照顾妹妹,所以院子里的事情都包揽在自己身上,我平日里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心里总挂念着你的恩情呢。”
她连忙笑着:“咱们一家人,若是再说这两家话就当真生分了。”
请了坐,顾凝玉又问着楚氏:“瞧着姨娘的气色虽然好像比从前好多了,神情总是疲倦,可是为什么?”
微微摇头,那楚氏才说:“身子虽然是调养过来了,可是心里还是牵挂着,这几日连睡觉都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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