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昱修自然是恋恋不舍,顾凝玉便提醒他:“我们的日子还在后头,往后相府勤快来便是了。”
如此,他才肯缓缓离去。
等顾凝玉回到院子里,顾宁轩便在廊下等候多时。一旁的明月瞧见之后连忙上前迎接,嘴里说道:“姑娘可算是回来了,少爷在这儿等了许久,说是要见姑娘呢。”
顾宁轩从来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之人,她连忙上前问着:“怎么了?有什么事情竟然还要当面与我说?”
“姐姐,我想参军!”他信誓旦旦道。
顾凝玉顿时愣了一下,哭笑不得:“你怎么突然想去参军了?”
“姐姐不要管我如何想去参军的,姐姐只需要告诉我参军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即可!”他迫切问着。
“我又从没有参军过,如何知道参军的条件?”思忖片刻,继续说:“若是你真想知道去问问父亲也就是了,何必要来我这儿。”
提起顾林渊,顾宁轩便愁眉不展,摇着头叹息几声许久才说:“我倒是第一个就去找父亲,可是父亲却说着好好的圣贤书不读偏偏做这些没影子的事,便三言两语把我打发回来了。”
爱子之心人皆有之,如今朝中战火纷飞,尤其是边关更是危险重重。相府世代文官也算是安稳度日,顾宁轩这般突如其来必定是要遭受顾林渊一番谩骂。
果不其然。
顾凝玉劝慰他:“若是父亲不肯,你便缓一缓再说,如今不太平你若是当真去做了大头兵可怎么办?”
“才章哥哥教我和宁柯习武已经多时了,如今我武艺高强即便是个大头兵也是十分有用的大头兵才是!”顾宁轩信誓旦旦道。
一时间顾凝玉哭笑不得,他年纪还小自然不懂人世间的险恶,如此气血方刚也是正常。忙安抚着:“这样吧,你若是当真想去,我得了机会便将这个消息送到祖父哪儿,许王府世代骁勇必定会同意的!”
有了顾凝玉这番话,顾宁轩才算是安心下来,连连点头便告辞了去。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顾凝玉几番摇头。
“小姐真想让少爷去啊?”等她们进了房间,花月一边看茶一边不安地问。
明月也跟着提心吊胆:“战场之上刀剑无言,咱们少爷虽说亦是一方少年,可到底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啊。”
坐下,顾凝玉也是忧心忡忡,道:“我再想个法子吧,若是轩儿当真去了战场上,那母亲可是要夜不能寐了。”
三个人一同悲戚,花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过几日便是楚氏生产之日了,小姐可是要去探望一番?”
想起楚氏要生产,顾凝玉便是担心。想起前段时间楚氏到蘅芷院向许氏承情,一来二去也没有一个结果。
若不是她提醒许氏不要被旁人利用,怕是那许氏就要一门心思地担任起职责来了。
比起蘅芷院如今种种,想必侧院也十分不安分,歪着头顾凝玉揉了揉自己的鬓角,悠悠说:“即便是楚氏要生产,侧院里面这些日子一定是手忙脚乱,夫人那边自然我去提醒,但是你们也要小心起来,多让人去侧院打探,若是有什么可疑之处务必前来见我!”
两个人点着头,纷纷应是。
次日请安,顾凝玉便早早到了蘅芷院探望许氏,见到她正在小心翼翼地煎药,顾凝玉忙上前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
“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好了,母亲何须操劳?”
许氏沾了沾额前的汗水,微微笑道:“毕竟这是你送来的药,我只需要重新热一热便是了,也不费什么功夫索性在这院子里偷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她面带笑容,不紧不慢地说:“过几日楚氏便要生产,怕是母亲想偷懒都没时候了呢。”
许氏如此才想起来,忙责怪着:“你瞧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事儿也差点儿忘了。”
放下汤匙,将炭火熄灭,顾凝玉忙提醒着:“楚氏生产虽然是侧院之事但是咱们蘅芷院是掌管相府内宅的主手,母亲身为主母必然是要前往侧院做番操持。旁得也便罢了,只是提醒一下母亲千万别被有心人利用,若是能不前往侧院便不前往侧院便是了。”
“为何?”许氏有些不懂。
一时间顾凝玉不好把话说清楚,只是嘱咐说:“侧院只是向来康氏打理,即便母亲是主母也不好插手侧院之事。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可怎么好?”
许氏忙打趣,“内宅之事能有什么乱子,无非是女人生孩子那点儿事罢了,我从前生宁荣时也是折腾了许久呢,这时候正是需要人的时候……”
“母亲!你就听我一句劝吧?”
瞧着顾凝玉一脸严肃,许氏即便心中有了疑问也不好再说,便连连点头。
“好吧,既然我的女儿说出了这话,我便听一听吧。”
两人说话相视微笑。
如今她什么都不怕,只怕许氏一脉有任何差错,想着顾宁轩要去参军,便更是忧心忡忡得厉害。
回到药房里,望着那些摆放地整整齐齐的草药,想着今日种种顾凝玉才算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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