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怪不得顾林渊今日回府时满心忐忑,看似惴惴不安的模样,想必是在皇上去了皇后娘娘那里之前便已经问了顾林渊对于此事的看法。
想起他今日回府时候的囧样,一时间哭笑不得。
两个人沉默片刻,顾凝玉先打破了宁静问道:“既然如今皇上和皇后娘娘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了,你打算怎么办?”
司徒昱修挑了一下眉,惊讶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答应我做我的永王妃?”
突如其来的质问,比方才司徒昱修阐述的往事还要让她尴尬,她像是被什么戳中了脊梁一般,顿时心虚起来。
一时间又实在是找不出能反驳的话,第一次,顾凝玉在除了她之外的人身上吃瘪。
两个人就这样喝着茶,感受着房间里面一抹清香,司徒昱修非常好奇这抹清香究竟是来源于什么地方。
因为每次他在的时候总能闻到这个味道,至于是什么,顾凝玉从未说过他也从不询问。
未来是一条迷茫的路,如同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分岔路口应当如何抉择,每天顾凝玉都在忏悔,回想起昨天做的事情,结合今日种种总是能挑出几件事悔恨万分。
她羡慕天空中自由翱翔的小鸟,羡慕大海里自由自在的鱼儿,希望是一颗小草一颗大树,安静默默无闻又一无是处的在那里等着千百次复苏。
如果有一天,顾凝玉一定要过上那样的日子,即便是现在没有办法过上那样的日子,她也要为之努力。
任重而道远。
垂下头,不知为何心情突然沮丧了起来,司徒昱修瞧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保持沉默。
不过一会儿,旁敲侧击着:“你还记得之前寺庙里你救过的那个病人吗?”
司徒昱修问起这个,顾凝玉猛然想起那个人,点点头说:“前些日子听说还上门拜访了,被父亲和母亲拦下呢。”
“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他问。
摇着头,他是什么人顾凝玉从来都不在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不过是她的举手之劳罢了。
“那个男子乃是兵部侍郎的亲弟弟,名叫李晨,你上次救他一命如今正满世界的找你呢。”他说着话,仿佛事不关己。
顾凝玉好奇:“他找我做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那日的事情即便是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施以援手。”
他哈哈笑了笑,忙风趣道:“你单纯起来还真是单纯呢,你既然已经知道他亲自登门拜访过了,为什么不去问一问府上的父亲母亲,他当日是怎么说的?”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顾凝玉向来不放在心上。
所以对那个什么兵部侍郎还是礼部侍郎的亲弟弟,她压根儿没什么兴趣。
她现在只在乎的是,自己下一步应当怎么做,未来应该干什么。
她是个没有理想的人,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哪怕是成为乡间村妇对她来说也是好的。
只要重要的人在自己的身边,她什么都不在乎。
和司徒昱修再攀谈一阵,便各自散去。
第二日,实在是放心不下的顾凝玉早早便去寻了许氏。许氏终日里闲来无事,总是喜欢缝制衣裳,顾宁荣年纪还小,那些东西左右都是用在他身上的。
瞧着桌子上凌乱的料子和一些半成品,顾凝玉打趣着:“母亲还是这么喜欢做女工啊。”
许氏捏起一根绣花针,在自己的头皮上轻轻划了一下,才说:“你小的时候我也是整日在给你做衣裳呢。”
“慈母手中线,真是感慨一眨眼的功夫我和弟弟竟然都这样大了呢。”说着说着,竟然有一丝愁绪涌上心头,脸轻轻的贴在料子上面,微微闭起双眼:“真希望一辈子都守在母亲身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氏总觉得顾凝玉奇怪的很,嘴巴里面时不时的说着一些奇怪的话。
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没好气地问:“今日来找我究竟所谓何事呀?”
顾凝玉这才想起来今日来蘅芷院的目的,嬉笑着:“昨日瞧着父亲从外头回来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总是担心就过来问问。朝内的差事如今越发难当了,从前父亲可没有这般愁苦的时候呢。”
许氏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思忖片刻,不知道心中的话究竟该不该说。
可瞧着顾凝玉一副担心的样子,更不舍得她总是这般着急。
便道:“听你父亲说,羽王和司徒瑞两个人都在皇上面前提起了要求娶你的事情,所以你父亲才这般发愁。”
若是放在旁人家中,这件事可谓是天大的喜事。
可若是放在相府便成了一颗隐形的地雷。
如今朝内顾林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刻羽王和皇长孙求娶的事情无异于在他们的肩膀上落上了一个枷锁。
许氏又苦恼的说道:“此事也便罢了,更让人不安的便是永王和兵部侍郎的弟弟李晨。”
接下来的话许氏不再多说,如今还没有想出好的解决方法,许氏还不希望让顾凝玉也跟着心事重重。
安抚了半晌,顾凝玉心里自然也跟着有了盘算。
直到许氏提起李晨,顾凝玉才突然想起了他,自上次分别之后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
短短数日想必身上的伤还没有恢复完全。
了解了一番情况,顾凝玉便从蘅芷院离开,随后的忌日她便整日前往平安坊研制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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