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每一次和司徒昱修单独相处都能让她想起前世种种不堪。
那些任她何时何地想起都能痛彻心扉的悲惨过去,足够让她不寒而栗。
她的确没有野心,在任何事情上不过是顺其自然便好。
一味追求平淡和一心相随最终还是让她亲手为自己挖了坟墓,她无法回头,更是不想回头。
而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司徒昱修更是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满腔热血总是要挥洒在她冰山一角。
越想越是心中有气,司徒昱修索性该去以往随和温婉的模样,立于一旁生着闷气。
她也不是孩子,看见司徒昱修如此心里自然惭愧难当。
每一次司徒昱修对自己温柔对自己好,她总是视若无睹,像是耳旁风一般迎来送走。
他每一次的主动都没有唤来回报。
两个人在美景之下,彼此怀揣着心事。
一时间顾凝玉竟然也跟着委屈起来。
微微叹息,司徒昱修苦笑着感慨起来:“真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只有这样对于我们才是最美好的时光。”
想起从前,顾凝玉更加委屈,一时间所有委屈和气恼涌上心头。
“如果一开始我们都能回到过去,回到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眼前的司徒昱修若是告诉我你并不是什么阿修,而是当今圣上的五皇子也许会从一开始就会不一样。”
司徒昱修忙说:“我不说是因为害怕!”
“你一个皇子你还害怕什么?”
两个人争执着。
顾凝玉又继续说:“如果一开始我什么都知道,你也没有不辞而别,或许我们还可以是从前的我们。”
话说到这里,司徒昱修才明白过来顾凝玉嘴巴里面说的话。
她神色哀伤,不是厌烦而是苦恼。司徒昱修才终于知道,原来顾凝玉心里也有自己,他并不是所谓一厢情愿。
“我不是不辞而别,我也不是故意对你隐瞒自己的身份。太后崩逝我是她生前最宠爱的皇子,又面临着皇子夺嫡的局面,我必须要寻个时机韬光养晦避免成为众矢之的。”他忙哄着:“我知道你心中有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太后生前对司徒昱修万般宠爱,即便是太子和太子妃在太后面前也没有如此颜面。
她的崩逝原本就突然,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司徒昱修这才选择离开京都城。
可是这三年之间,他没有一日不是思念的。
他不是没有担心自己不辞而别会不会落了个埋怨,可他害怕,若是当真前去辞行,少不了有一些难看的模样。
与其弄的像生死离别一般,倒不如安静地离开。
多年来司徒昱修始终相信,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他和顾凝玉之间的情缘果真命中注定,那便是棒打鸳鸯也打不散。
三年之中,他只是闲来无事时才回一次京都城,每次回来哪里也不去,在顾凝玉的窗外一坐便是一整个晚上。
“临行之前我问父皇和母后要了一个旨意,若我守得住疆域三年之后凯旋而归,我的婚事便要我自己做主。”他兴奋着望着眼前的顾凝玉:“你知道我为了这个旨意这三年之间费了多大的功夫吗!”
朝内所有皇子,婚事皆不如人意。最常见到的婚配便是门当户对,司徒昱修从来不喜欢这样。
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事情,务必要两情相悦两心相知才可以。为了仕途而放弃了心爱的女人,这种事情他做不来。
为了这个旨意,三年来他在边关倾尽心血,每一场征战都拼尽了权利,最终凯旋而归时才得了如此好名声。
不为旁的,他只不过是想要在太后崩逝之后,让世人知道他的身后还有皇上和皇后撑腰罢了。
二人一来二去便是闹了半个时辰,瞧着太阳逐渐西去,司徒昱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原本还想着趁着太阳未落的时候带你去别庄看看更好看的风景,想不到咱们俩在这儿就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争执许久,他早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转身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才说:“你若是累了便在这儿歇歇脚,等一会儿咱们回去便是了。”
一个女人若是不肯在心里接受你,特别是如顾凝玉这般心智刚强的也只能安心等待。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抬头望了望天空,顾凝玉瞧着日头西落,若是再在此地耽搁下去回到相府怕只能是天色漆黑。
犹豫片刻,她才说:“咱们还是回去吧,若不然回去的太晚母亲可是要怪罪的。”
仔细想想,司徒昱修最终还是答应了。
“也好。”
方才到此地时司徒昱修便让马夫远远等着,如今两个人还没多呆一会儿便要打道回府。朝着方才来的方向缓缓走去,夕阳把影子拉的老长。
二人始终保持沉默,顾凝玉不希望司徒昱修误会自己是个明明不喜欢却仍是要钓着的女人。
过了一会儿便说:“今日发生在长公主府邸的种种,你可有什么看法?”
司徒昱修摇了摇头,“今日之事我只对你上了心。”
她脸颊一红,赧颜说道:“从到了长公主府邸,我便发现里头的女眷皆是一些高门大院儿未出阁的女子,又恰逢太子妃和皇长孙在场,想必今日不单单只是长公主孩子满月酒的缘故吧。”
微微一笑,司徒昱修说:“你还真是小瞧了长公主,她若是不整出一些幺蛾子出来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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