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已至此，顾凝玉即便是再想要挽回也没有用。太子和太子妃不是吴影月和康氏，想要撼动可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
许凌总偷偷打量，随而又小心翼翼问：“玉儿，你和永王往来密切吗？”
“并没有，为什么这样问？”她回答。
摇摇头，许凌有些不好意思。
“我就是随口问问罢了。”
他想要问的东西还有许多，关于永王的，关于邓衡的，甚至关于自己的。
他想知道，在这些相处不多的人当中，顾凝玉的心在谁的身上更多一些。
多年以来，即便是有旁的突如其来，许凌也觉得他与顾凝玉的情分总是不同一些。
更是因为如此，他更是隔三差五的便到相府，嘴上说是想要多教习顾宁柯和顾宁轩一些本事，但府邸上下的人全都知道，他不过是冲着顾凝玉罢了。
因着许凌总是到相府，顾凝玉总是借口不出院子。
有时候即便是许凌到院子门口摆放，她也偶尔打发明月说自己刚好出去了。
一来二去顾凝玉倒是有些害怕再听到许凌的名字。
“姑娘总是躲着也不是个办法。”花月奉上一杯热茶，立于一旁道：“若姑娘当真不喜欢许公子，直接说明白就是了，何必如此拖拖拉拉。”
也就是花月和顾凝玉有着从小到大的情分，若是放在旁的地方，早已经被拉出去痛打一通。
整整半日顾凝玉坐在廊下连喝茶都喝的格外辛苦，端起茶盏闻了闻，随后重重放下。
“最近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吗？咱们派出去各处的探子如今好像送回来的情报少了。”她问着：“你有时候得好好的叮嘱叮嘱他们，若是辛苦就提出来，咱们多给点银钱使用。”
花月道：“姑娘隔三差五的就让奴婢给他们送银子，领头的都说那些银子早已经多的花不完了，如今又要问？怕是得让他们把命都送出来了呢。”
“我总觉得旁人可怜，那些探子们嘴上不说，我心里却门儿清似。他们每日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也都不容易，对他们好一些我听着那些消息无论好坏心里也安慰许多。”
和从前不同，花月觉得如今的顾凝玉更懂得尊重他人。从前的她好像从来都不会对下人们说这种推心置腹的话，花月也是摸索了好些年才敢如此直言不讳。
“对了，前些日子许公子来访的时候，我好像听见说什么，东宫如今打算设宴为皇长孙选妃之类的话。”
顾凝玉连忙回头，有些惊愕：“现在就选长孙妃了？”
说完这话，自己顿时明白。
连许歌都已经许配人家了，前世的皇长孙跟许歌差不多时候成婚，即便是今生他没有迎娶许歌，这时候也差不多选择终身大事。
想了想，顾凝玉有些不安的说：“那母亲一定急透了。”
花月看她一眼，问：“此话怎讲？”
淡淡一笑，顾凝玉道：“许裴喜欢皇长孙这件事情众人皆知吧？母亲就是知道这个侄女对皇长孙有情所以才一直力荐的。从前是力荐许姐姐，如今到了许裴的时候母亲竟然还是如此。”
都是一母同胞所出的孩子，许氏这样心地善良的人自然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上。
思来想去，顾凝玉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早前许裴在许王府上对着许歌她们做的事情，仍是历历在目。
若是这样的人真的成了长孙妃，到时候顾凝楠不是有了一个好倚仗？
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付之东流，她必须要将所有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扼杀在摇篮之中。
“花月，你去找一下夏云，说是许公子走了以后让她立刻来回禀，我有要事找母亲。”
花月点头，很快便离开了院子。
等顾凝玉见到许氏，她也正在头疼许裴的事情，见她这般愁苦，顾凝玉忙上前关怀道：“母亲怎么看起来今日十分愁苦？”
叹息一声，许氏忙说：“还不是因为裴儿的事情？你婶母特地知会了我让我特地在你父亲面前美言几句裴儿。”
她缓缓坐下，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许裴干嘛非要嫁给皇长孙做长孙妃呀？”
许氏焦急的问：“你可知道裴儿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皇长孙的？”
摇头，她说：“女儿不知。”
再叹息一声，许氏道：“裴儿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皇长孙，知道皇太子和太子妃在为皇长孙选长孙妃之后，便隔三差五哭哭啼啼，如今消息坐实了以后便开始以泪洗面，这几日更是茶饭不思起来。”
心里冷冷不忿，想着许裴如今为了自己的前程当真是命都可以豁出去。
可这个人真的是可笑，堂堂皇室的妃子，竟然一开局二闹三上吊来为自己促成？
如此的人即便是当真成了皇长孙的长孙妃，在深宫里面也活不了多久。
那是个步步惊心的地方，许裴这个性格又怎么能稳坐中宫宝座。
不过片刻，顾凝玉道：“母亲若是真的为此事担心，为何不去问问祖父的意思？若是祖父同意了让许裴嫁给皇长孙，对于咱们许王府来说也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你祖父如今就是不同意所以我才为难。”许氏拧着眉头，十分幽怨着。
对于其他人的心思顾凝玉不知道，但是自己这个外祖父的性子他却十分的了解。
虽说是外姓王，但从来与世无争，正儿八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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