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整个皇城最为惹人流连之处,便是前朝才子杜淳知与名妓柳媛踏春柳畔、泛舟末央的末央河。
河为末央,有无灾无祸,平安喜乐之意。却偏偏两人生不逢时,城破之时,双双投河殒命。
末央河虽流淌着无尽悲欢离合,却惹得后世无数痴男怨女心向往之。
又是一年踏春季,河畔的柳枝之上已然牵满了用红丝带编织的同心结,那点点嫣红,掩映在淡淡绿意间,随风轻舞,自有一丝明快,与那掩饰不住的雀跃之感。
此刻的末央河上,正有无数画舫小舟荡出圈圈涟漪,洒下片片欢声。
鸿瑞带着两位夫人泛舟末央河,于放独坐船头,背靠画舫,惬意的享受那扑面的春风和那鼻尖游弋的花香与那淡淡脂粉芬芳。
舫内娇笑连连,可自上回在莲儿处碰了一鼻子灰后,于放倒也颇为知趣,不敢再轻易招惹。
于放也是颇为无奈,对于武道,于放触类旁通,对于讨女子欢心一道,却是始终不得要领。曾有心询问族长,却是几番欲言又止,开不了这口啊。
耳中闻听二夫人笑问莲儿:“诶,莲儿,这于放近些日子为何老是躲着你呢?”
莲儿轻哼一声道:“这人看似木讷,却是一肚子坏水,几次三番调笑莲儿了。”
若逦掩嘴笑道:“莲儿,这你可是错怪于放了。于放生性老实,就那“唇上胭脂最为好吃”那句话,还不是被王爷一句笑谈所误导?”
冰心也道:“是呀,莫错怪了于放。”
鸿睿只是微笑不语,自顾着拍开一坛“醉花梨”,小心倒入铜壶,放入姜片、冰糖、参片少许,复将铜壶搁于碳炉之上,不需多时,画舫之内已然飘出浓浓酒香。
鸿瑞笑道:“虽是初春,却也料峭微寒,此酒清淡而养人,不妨喝上几杯,既去了些许寒意,也应了眼前春景。”
众女闻言,举杯共饮,坊间酒香四溢,颇为自在。
莲儿饮得两杯,已然粉脸嫣红,起身微笑道:“姑爷,两位夫人,莲儿不胜酒力,便去船尾吹吹风,醒醒酒。”
冰心笑道:“嗯,去吧,可小心点。”
莲儿躬身道:“省得。”,便往船尾而去。
烟花三月,景致最为润眼,那碧波涟涟,映出柳岸花色无垠;那春风缓缓,拂起人间欢声无数。
河面之上,画舫穿梭,风流才子吟诗作赋,引得喝彩连连。佳人妩媚,抚琴轻唱,惹得路人抚掌聆听。
莲儿正自享受着这大好春光,却不料擦身而过的一条画舫之上,蓦的闪过一道白色身影,慌神之际,那道身影已然站于船尾。
莲儿定睛看去,却见一条通体雪白的巨狼,正留着口涎,眼神灼灼的向舫内观望着。
随着“哎哟”一声惊呼,莲儿脚下一软,已然“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而那雪白巨狼可不正是大皇子府中的雪狼赛诺,此刻的赛诺眼见有人落水,似乎也知闯祸了,仰头“嗷呜”一声嚎,忙不迭探头探脑至船边查看。
水中的莲儿本来还兀自扑腾,却冷不防见得一只硕大的狼脑袋正盯着自己,两眼一翻,已然昏厥。
说时迟,那时快。
船头一道黑色身影跃过,双足踏波而行,仅只三步,便已至莲儿落水之处。
眼见得莲儿昏厥之下,身子正缓缓下沉,忙双足勾住船沿,双手向莲儿探去。
一只大手已然摸到莲儿的左手,猛一用力,待莲儿上半身出得水面,已然双手环抱,一个后仰,两人躺倒在船尾甲板之上。
那黑色身影正是于放。只见于放指背凑于莲儿鼻端,却是毫无呼吸。
于放不禁面现为难之色,忽闻身后鸿睿道:“此时还顾忌这些?救人!”
于放闻言,咬咬牙,用那在渡天府学来的人工呼吸之法开始施救。
只见于放将左手掌根放在莲儿前额,用力下压,使得头部后仰,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放于下颌处,向上抬起下颌,左手两指捏住莲儿鼻孔,平静吸入一口空气,脑袋一埋,双唇已然紧紧裹住莲儿的红唇,正自向内吹气。
如此两次后,于放手掌不断按压莲儿胸部三十次,复再次度气。
终于,重复十余次后,随着一声轻哼,莲儿缓缓醒来,睁眼的那刻,却见于放的嘴唇正自不断凑近自己。
一声划破天际的惊呼之声,将那数只正自觅食的水鸟惊起。
随即便是“啪”一声,于放脸颊挨了重重一巴掌。
于放也不多言,俯身抱起莲儿径自向舫内而去,任凭莲儿在怀中挣扎。
到得舫内,轻轻将莲儿放下,找来薄毯小心裹上。
而此刻,相邻画舫之上,若雅正一脸歉意的站在甲板之上,脑袋低垂。
大皇子拱手歉意道:“对不住啊,平南王,这赛诺并无恶意,恐是寻酒香而至,惊扰到府上女眷了,万分抱歉。”
鸿睿拱手笑道:“无妨,无妨,人并无大碍。只是这赛诺闯祸,今日得......”
若雅闻言,顿时着急道:“平南王手下留情,莫责罚赛诺。”
鸿睿闻言“哈哈”笑道:“姑娘莫误会,本王可不会责罚赛诺,只是得干完这坛酒再回去。”
说完,取来一坛“醉花梨”,赛诺警惕的瞧着鸿睿,却终究敌不过这酒香诱惑。
鸿睿抬手,酒水顺坛口而下,赛诺闪身一扑,仰头张嘴,汩汩酒水顷刻入得赛诺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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