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就因为他每年都送我一堆水晶球，我就要对他感恩戴德感激涕零！”杜子璇声音拔高，似乎觉得这是非常可笑的认知，“你觉得他对我很上心吗？每年送一堆我一点儿也不需要也不喜欢的东西。他呢，就以为良心上过得去了，完全对得起自己师父的遗言了，还能在外人眼里留下一堆可笑的美名。”杜子璇冷笑，“伪君子！”
明悠听着她的评价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对于王组长是否敷衍了事她也不清楚，所以她不为王组长辩驳，但有一点她是肯定的：
“那你诱惑自杀的那些人呢？”那些无辜受欺骗的人，到死的那一刻还心怀希望，以为自己终于迎来了幸福，可结果呢？
明悠问：“他们得罪过你吗？他们有的遭遇甚至和你一样，倍受别人的压迫，在你诱惑他们去死的时候，你没有一点儿愧疚吗？你午夜梦回的时候有没有梦过他们？”
“和我一样的遭遇？”杜子璇嘴角扯了扯，“明悠姐姐真的知道我遭遇了什么吗？”
明悠一愣，她确实很不明白杜子璇怎么会走入这条歧路的！
杜子璇继续道：“明悠姐姐知道吗？他们要是不死，死的就是我了。”
明悠震惊：“他们逼迫你？他们到底是谁？你不能和王组长他们说吗？我相信你若是说了，王组长他们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杜子璇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不可以说哦！血契里规定，一旦说出同门的身份，必遭万箭穿心。为了验证我们的忠诚度，我们被做过好几次实验呢！我可亲眼见证过有人因为受不住万箭穿心的痛苦而想自杀的，可是那时候，连死都是一种奢望呢！明悠姐姐，我还不想死啊！所以每一次诱惑他们自裁的时候，我都拼命告诉自己，他们之所以愿意被骗，说明他们活得很痛苦，早晚也会想不开的。我帮他们在临死前做一个心满意足的梦，不是很好吗？”
明悠再次缄默。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只是简单的说一下，她就能感觉到那些歪门邪道手段之残忍。
对于那时候还几岁的杜子璇而言，那震慑力太强了，那段漆黑的过去会永远将她禁锢在黑暗里，不能回头！
杜子璇居高临下地看着明悠：“明悠姐姐觉得我还有回头的机会吗？我若是坦白从宽，处理局会放我一条生路吗？”
“……”
大神教育的话似乎还犹言在耳：记住，这个世界上可恨之人有太多的可怜之处，可你不是心理医生！你要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让无辜枉死之魂可以瞑目。
她努力压下所有的情绪，冷静，残酷地道：“你虽然不能选择怎么生，但你可以选择怎么死。”
“明悠姐姐一点儿都不同情我呢？”杜子璇现在似乎又有些撒娇了，“我难道就该死吗？明明我也很可怜的。”
“但也可恨。”
“可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幸福是什么滋味啊！我若是现在就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还是明悠姐姐以为来生就能有幸福了？可那时的人已经不是拥有杜子璇记忆的那个人了。为什么无论人妖鬼怪都追求长生，不就是为了保留本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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