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可以听清楚爷爷再说什么，只是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训斥小于戈，不过给我更多的感觉，却是爷爷有一种后悔的语情绪。
“当初，如果不是留下你，现在应该不会这么多事了。”爷爷的语气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就好像是自己当初做错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厉鬼吃了亏，便是不会在一个劲儿地往上冲。那条黑蛇朝着不慌不忙地朝着我靠近，等它走到朱砂圈外的时候，倒是给我腾出了一条路。
这意思，是要我跟着它走吗？
“什么叫做当初如果不是留下我？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要靠自己拼出一条血路，我每天想的就是要如何不被所谓的怨气吞噬，还保持最后一丝清醒！我知道外面有不少的人都觊觎着我的魂魄！他们随时随地都会冲上来把我撕成一片片的！我就是在这样的日子下生活，你说，谁能坚持这么久？我坚持这么久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要离开百鬼阵再看看外面的世界吗！”小于戈的情绪已经崩溃，他抓着爷爷的胳膊一阵怒吼，仿佛是要把自己最近的情绪给彻底释放出来。
爷爷安静地听着，就好像是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一天可以听小于戈说说自己的烦心事了。爷爷笑了笑，看着小于戈说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当初选择了那三分之一的魂魄而不是你吗？你现在还是不明白原因吗？
好吧，怎么又车到了我的身上。我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黑蛇跟在我的身边，就好像是要盯着我一直走完这条路。
小于戈透过爷爷的身子看了看我，眼神里出现的是一种想要把人看穿的目光。我想要躲闪，但是皱了皱眉头，觉得我不能怂，索性便是直接面对面迎接了小于戈的眼神。
“他虽然占得魂魄比例是最多的，算是我们这三份魂魄里最完整的。你想把于戈制作成尸人，魂魄就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带他离开百鬼阵，我也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留下。于戈的魂魄和其他人不同，如果把这个魂魄拿来用到其他方面，可能麻烦事情就更多了吧？是，你又是为了所谓的安全牺牲了自己的徒弟。上一个是穆留，这一个是我。可是，你也没收获什么啊？功名利禄？什么都没有啊。于残华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明明这些事情都是费力不讨好的，你一个人忙得倒是高兴得很。明明有一些希望你去做的事情，你扔给别人，自己躲在封门村。你这叫什么事？”小于戈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倒是渐渐偏向于冷静了。他看着爷爷问出了这些问题，恐怕算是我们都想要知道的。
爷爷这个人，有些让人看不透，就好像是和他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我依旧是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好像有些事情，他是站在了好人的立场上，可是有些事，他的做法依旧是让我不太理解。
“你明明都理解，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大的怨气？”爷爷皱了皱眉头，看着面前小于戈的眼神倒是有些不明白了。“我以为你是孩子，所以以为你不会明白这里面的利弊，现在看来，你清楚得很。即便如此，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那你就不应该再给我弄出来这么多麻烦。为什么？”
“我也是人。”小于戈看着爷爷一声冷笑，语气鄙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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