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带到了另外一个安静的包厢之内，待了十几分钟之后，季姐终于拿着手机回来，只见她似乎忧愁又似欣喜，神情看上去矛盾得很。
“季姐，怎么样了?”纪荷连忙凑了过去。
“你也算幸运，刘总那边还有一个名额。”季姐在那沙发上坐了下来，指了指秦书，“我好不容易给你要来这个名额，唯一的条件就是工资减半，没个月必须给公司招来一个客人。”
秦书一听，沉默了，在季姐看来，她这就是有些退缩了，不过却就是如此，才不回让人觉得反常。
“啧，我刚刚跟刘总求了那么久的名额，你这是不想要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名额有多难得?好多人挤破头都没有办法。”季姐眉头一蹙，语气也有些不耐了，“就工资的事，新人进工资本来就不多，做久了，涨工资的机会有大把，基层员工一个招揽客人，那就是提成，你揽得越多，自然赚得就多，就这条件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居然还不识好歹，你真是……”
“季姐，消消气，郁书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了解，来，喝水喝水。”纪荷显然是做惯了这种事情的，一点也不觉得憋屈，递完水又开始锤肩，边锤着，还时不时对着秦书使眼色。
站在原地踌躇半晌的秦书终是开了口，“我……我，我加入。”
此话一出，纪荷双眸一亮，季姐倒还算淡定，只是松了眉头。
“还算你识相。”话语间，果然不见了刚才的不耐，季姐起身，“既然都在，我就带你们去我们公司看看吧，熟悉一下业务。”
“现在吗?”秦书疑惑开口。
“带你们的前辈现在还在公司加班，你正好去见见，有问题?”季姐的回答倒是点水不漏。
出了那酒吧，先前三三两两的人都散了，就剩那叼烟的男人眼神戏谑地跟在季姐身后，视线依旧是毫不掩饰地盯在秦书身上。
“小杨，你开车。”季姐递过钥匙，那叼烟的男人点头，猛吸了口烟，眼圈将他的面容给遮盖住，等将那根只抽了一半的烟扔在了地上，这才上了驾驶座。
车子一路急驰，季姐那家借贷公司位于一个小型的商业街边，十几层的写字楼，租下了其中的两层，看上去也算是体面。
一进去，果然如她所说的那般，公司之内还灯火通明，不少人都在加着班，只是那些人却似乎和别的公司不太一样，他们每个人桌上摆着一叠资料，手边放着好几个手机，桌上的电脑，秦书简单扫了一眼，有的是一连串代码，有的则是一堆人员资料。
随着季姐走到了最里边，推开了一间独立办公室，秦书被叫了进去，至于纪荷，却是没有进来，先前的那个叼烟的男人似乎也站在了外面。
过了一会，秦书总算是明白这是要干什么了，季姐所说的那带她做事的前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便开始为她上着课，话语间无不在对她洗着脑，说的都是公司的辉煌历史，无数成就。
再说的到业务的时候，秦书就更加佩服这人了，高利贷竟是被她说得彷如一件神圣事业……
直到深夜，那喋喋不休的女人才停下来。
秦书打了个哈欠，一抬头就见那女人怒瞪着自己。
“从明天起，接下来的一个月，你除了你每个月的业绩目标需要完成之外，还需要每晚七点准时在这里，进行入职培训，明白了吗？”
“嗯。”秦书实在是有些困，这会儿应声，心思却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因着这公司的实习，秦书白天上课的时间就更加少了，有时干脆是一整天都不见人，学校内对于她的非议从来都没有断过，但因为临近期末，这些闹腾的人也多多少少安分了一些，蔡莲却是巴不得她天天逃课，到时候期末成绩一出来，学校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秦书开除了。
当然，秦书这每天早出晚归，殷寻却是最早察觉她异样的那个。
看着那个明明还是上午，却累瘫在沙发上的人，他皱了皱眉，“最近，很忙?”
殷寻轻轻询问出声，秦书没有睁眼，道了句：“有点。”
“你在做什么？”
“赚钱啊。”
“你不是要期末考试了？为什么要去赚钱?”
问到此，秦书却忽然睁开了眼，看着殷寻，半晌，笑道，“这不是要养你嘛。”
和她相处这么久，殷寻多多少少对于那些耍嘴皮子的话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但面上不显，心底却还是欢喜的。
知道她不愿意说下去，殷寻自然也不会再问，“我研究的项目还可以买一写钱，你其实不用那么辛苦。”
“这怎么行！升为女人，怎么可以用你的钱！”秦书想也没有想，直接否决了殷寻的那想法。
再者那些研究项目，对于殷寻来说有多重要，秦书比谁都清楚。
时间一晃而过，殷寻终于在半月之后顺利参加了高考，志愿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的，在秦书的掩护之下，倒是有惊无险地提交了上去。
殷家势力虽大，但也只在海城能够只手遮天，殷寻这次填的志愿是北方首都大学的化学系，殷家这次就是想管，手也伸不到那地方去。
一切都已经成定局，殷寻本是十分开心，打算晚上做一顿好吃的庆祝一番，一回家，便撞上了正往外走的秦书。
“你又要出去?”殷寻眉头一蹙，问了这么一句。
秦书满心都是借贷公司的那些事情，一时没有发觉他异常的情绪，应了一声。
“晚上还回来吗？”
“不了，我还有事，明天说哈。”
话落，秦书直接抬脚就离开了公寓，留下满脸落寞地站在那里的殷寻，以及那满满一大袋的新鲜食材。
出来公寓，秦书一路到了和人约好的在借贷公司附近，谁知，还未走近，一道惊彻天地的枪声打破了那夜空的寂静。
她面色一凝，来不及细想，拔腿就往那声源处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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