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产房里还是一点动静没有。赵靖急的直挠屁股。怎么生个孩子这么难,这都两个时辰了。
太皇太后拿着拐杖照着赵靖的屁股就是一下。
“转来转去,跟个猴子似的,看的人头晕,一边去。”
赵靖扒着门缝儿往里面看了一会儿,什么也看不到。忽然,里面传来阿满极其压抑和痛苦的声音。
赵靖双手不由的抖了起来。在他的理解里,生孩子就像母鸡下蛋一样,噗就行了。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这么难。
赵靖眼眸湿润了。转过头跑到太皇太后身边。
“祖母,生孩子这么难吗?你看阿蛮都生这么久了。”
太皇太后拍拍赵靖的手。
“你以为生孩子就跟下蛋一样那么简单吗。这女人生孩子啊,都是一脚踩在鬼门关上,稍有不慎,就是人命啊。你们男人快活完了,所有的苦所有的罪都让女人受了。靖儿啊,以后要对阿满好,记住没有。别的不说,就这时候,她可是拿自己的命在为你生孩子。”
“是是是,祖母,我知道,我一定对阿满好。”
赵靖忐忑不安心急如焚,又去扒门缝儿,看了半天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太皇太后吩咐人往里面送吃的,赵靖从坠儿手中接过碗硬是闯了进去,产房里稳婆和宫女们一阵惊呼。
一帮人正要跪地行礼,赵靖一摆手。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礼。阿蛮,阿蛮,你怎么样?”
赵靖把碗递给寒雨,两个健步就到了江笙床边,就见江笙正满头是汗,气喘吁吁,表情极其痛苦。
听到赵靖的声音,阿蛮扭扭头。
“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这就走,这就走,我就是来看一眼,阿蛮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就在外面,不怕啊......”
“快出去......”
赵靖摸了摸江笙的额头,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何曾见过这样虚弱的阿蛮。
孔氏在一边正拉着江笙的手,见赵靖如此,感动不已。
“皇上,先出去吧。这里有臣妇呢,放心,臣妇一定不会让阿满有事。”
“好,好,好,舅母您一定要顾好阿蛮。”
赵靖极不情愿一步三回头的出了产房,刚走出产房,当头就挨了一拐杖。
“谁让你进去的?你进去了,她们还怎么做事?懂不懂规矩?冒冒失失,阿满要是出个岔子,你怎么办?滚去前面,去你爹那儿。还是上过战场的人,一点临危不乱的气势都没有。滚滚滚。”
太皇太后说着又是一拐杖,赵靖又挨了一下。诚王妃推着赵靖,一边安慰赵靖,一边把赵靖往储秀宫外推。
“没事,没事,啊,有我们在呢。舅太太也在里面,不会有事。”
“六婶,那,您可得照顾好阿满,我,我害怕。”
诚王妃好说歹说,总算把赵靖哄了出去。
赵靖走出储秀宫,一步三回头,极不情愿的回到御书房。御书房院子里,祁王和太上皇正在下棋,诚王在一边咋咋乎乎瞎指挥。
自从赵靖登基后,太上皇就出城去了普济寺,跟着祁王吃斋念佛。这次两个人回来,也是因为皇后江笙要生孩子。
这个孩子是景泰朝的吉兆。景泰帝赵靖登基当天,皇后江笙查出有孕,太上皇和祁王都分外高兴。
大周朝这几年纷乱不断,这个孩子的到来,预示着大周朝要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祁王、太上皇,加上诚王,兄弟三人分外期待。
赵靖猴急猴急过来,看着三位长辈下棋,心不在焉。就这么一会儿,在院子里已经转了十来圈,看到祁王和太上皇慢悠悠的下棋,看到诚王胡乱指挥。赵靖急的抓耳挠腮。
祁王摇摇头。
“这性子,如何是好?”
太上皇也摇摇头。
“去抄心经吧,抄两遍《心经》就安定了。”
“我不,我不去抄,抄《心经》有什么用。阿蛮还在生死边沿儿呢。”
祁王和太上皇异口同声:“去,抄两边《心经》!抄不完不能出来。”
诚王插嘴。
“要不咱俩斗鸡?”
祁王和太上皇不约而同瞪了诚王一眼,诚王立刻闭嘴。
两位长辈下命令,赵靖只好不情愿的进屋,小德子研墨,赵靖抄写《心经》。
赵靖从来不知道自己写的字这么难看,跟乌龟爬一样。看着自己写的字不好看,赵靖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小德子就是一脚。
“看看你研的什么墨,难看死了。”
小德子现在也是赵靖身边的大太监,生生受了赵靖一脚。小德子心里面祈祷:“老天爷,保佑小主子快点出生吧,再不出生,我都没有好日子过了。昨天皇上还夸我研的墨好呢。”
《心经》抄到第三遍的时候,储秀宫的太监李海英风驰电掣般跑进御书房的院子。
“生了,生了,男孩,六斤四两,母子平安。”
赵靖嗖的窜出了屋子,带翻了桌上的笔墨纸砚,明黄的龙袍上满是墨汁。
赵靖一把揪住李海英。
“阿蛮如何?好不好?快说?”
李海英被赵靖揪着衣领子,脸憋的通红,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
“点什么头,说话?”
祁王把李海英从赵靖手中解救出来。
“你这般揪着他的衣领子,他还怎么说话,不憋死就是好的。”
赵靖手一松,李海英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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