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天过去,在赵靖的焦灼中,江笙到了八方楼总坛。
闫齐送上拜帖,江笙在拜帖上只写了一句话:想知道凤吟霜在哪儿吗?
送上拜帖后没多久,江笙等人就被迎了进去。八方楼名副其实,依山而建,从山脚到山顶,一连串的房舍首尾相连。江笙从山脚的房子进,才进到第二层,就被拦住了。
按照侍者的说法,八方楼的规矩,想要进楼,必须放下所有兵器。
跟随江笙来的麒麟卫马字辈以马九为首,十个人对视一眼,都把目光转向江笙,主子说过,在外面一切听从江姑娘安排。江笙点点头,众人放下兵器。
侍者带领,这次没有走路,而是坐上一个铁笼子,铁笼子直接升起,一炷香的功夫,铁笼子停下,又有侍者接待,把江笙等人带进了一间屋子。
纵然江笙胆大,此时也有些吃惊,难道这就是八方楼上楼的方式?如果这是,那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江笙没带微雨双燕来,带的人除了闫齐牛掌柜,剩下的全都是赵靖的人。其中一个叫铃铛的女孩,就是赵靖特意安排的。
一帮人在屋里等候,江笙这是第一次见识真正的江湖。
“姑娘,把这颗药丸服下,以防他们用药。”
一个马字辈递过来黑乎乎的东西,江笙毫不犹豫服下,剩下的人全都服下解药。
等了许久,才见到一个侍者过来。
“护法要见你。”
闫齐和铃铛当即挡在江笙面前。
“咱们已经在你们的地盘了,你们八方楼就是这么待客的?你们不是最公平吗?我们是来卖消息的,你们愿意买就买,不愿意买拉倒。我们姑娘不能单独出去,要去也是一起去。”
闫齐挺着胸脯和侍者对立,他决不能让姑娘出去,九爷说过,他们在哪,姑娘在哪,姑娘决不能单独行动。
侍者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又回来。
“护法说,你们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卖请回。”
闫齐还要理论,江笙拦住了。
“看来我们来错了,那劳烦这位英雄送我们出楼。”
侍者伸手请,闫齐当先,一帮人护着江笙出屋,刚走出屋,侍者却进屋,屋门在背后啪地关上。而江笙等人所站的位置,是悬崖。
“姑娘,小心。”
江笙看看进步的屋门,又看看悬崖,问牛掌柜。
“你可来过?”
“来过,不过,我没有到过这里,只到第五层,这里应该是第八层。五层之下,都有楼梯。”
马字辈的人自动散开去寻找出路。远处一间屋子里,一个带着鬼面面具的人拿着一个圆筒看着江笙等人。
“姑娘,咱们乘笼子上来时不是这里,咱们进了屋后,屋子的方向转了,所以门开向了悬崖,这应该是他们要给咱们一个下马威。
身后的房子屋门紧闭,果然像说得一样,房子在转动。
“找找房子的机关。”
马字辈开始寻找,铃铛和闫齐寸步不离江笙。
少顷,一个马字辈轻呼。
“找到了,在这儿。”
房子墙下角,有个不起眼的石头,但是这个石头比别处的石头颜色深了些。
按动石头,房子停止转动,门开了。马字辈率先进了屋,侍者不在屋里,显然是有机关。马字辈检查了屋里的所有,才点头示意江笙进屋。
“能发现机关,倒是有能耐的。”
江笙等人在屋里等了不到一刻,带着鬼面具的右护法出现。
“是你卖消息?”
鬼面人对着江笙,冷冰冰的说话。
“是我。”
江笙很坦然,梦里,她没有见过什么鬼面人,但是她听说过,鬼面人穷极一生都在找一个人,而梦里,有人就是利用这个消息让鬼面人无偿给了他无数个他想知道的消息。
“开个价吧。”
“无价。”
鬼面人顿了顿。
“你想要什么?”
“上官青樱。我是她的债主,她欠我银子,我来收账。”
“她不在。”
“不在啊,那我这个消息就不卖了。这个消息,只用上官青樱换。”
“小丫头,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儿?”
“知道,八方楼总坛。我还知道,上官青樱被你囚禁了,楼主也瘫了。现在整个八方楼总坛,你说了算。对吗?”
“很好,都知道。八方楼的事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还是不要掺和。你卖你的消息,把凤吟霜在哪儿告诉我,我把上官青樱欠你的银子还你,另外再给你一万两,如何?”
江笙很平静,白皙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她周围的人却已经严阵以待,牛掌柜更是满手心汗。
“不好。八方楼的规矩,一口价,只要卖方说出条件,就没有讨价还价的,您这是想改变八方楼的规矩?都说您是最重规矩的。”
鬼面人不说话。江笙也不说话,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除了江笙,其他人都死死地盯着鬼面人,生怕鬼面人突然出手。
“姑娘远道而来,不防先歇息一晚,咱们明日再说。”
“好。”
有侍者进来,领着江笙等人出了屋子。这回出门后有台阶,不再是悬崖。
侍者把他们带到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三间屋子。马九和江笙商议,江笙不能离开铃铛半步,江笙点头。
有侍者送来吃的,一帮人都聚在江笙的屋里用饭,马九几个人很仔细地检查屋子,没有发现屋子里有机关,这才放心的离开。
屋里只剩下铃铛和江笙。江笙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想着明日如何和鬼面人谈判,就在这时,铃铛一骨碌爬起来,抓起桌上的杯子对准房顶就是一下,杯子应声而碎。铃铛开门查看,却见马字辈的人也在院子里,往房顶上看。
铃铛忽然大叫一声:“不好——”
众人都跟着铃铛跑进屋,却见屋里空无一人,江笙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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