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暖抿了一下嘴唇，道，“是啊，很快就告一段落了。但是，总觉得有些虚幻呢。”
司倾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道，“不要胡思乱想了，往后余生，我们都会在一起的。”
慕思暖轻轻的勾起唇角，微微一侧身，靠在了司倾的胸口上。
……
两日后，葛芘终于被抓到。
结合阿岩所说的，以及花城的供词，很快的，葛芘就被判了刑。
方夫人得偿所愿，于是带走小光的尸体，重新为他操办了一个葬礼。
小光入葬当天，司倾亲自为他超度，化去他的怨气，使得他得以转世投胎。
当晚，慕思暖收到了任务结束的消息。
她心情格外激动，立即就领取了心之碎片，准备合成心月。
司倾道，“眼下，你可是安心了？”
“嗯。”慕思暖笑了一声，将十枚碎片放在了一起。同她一般激动高兴的还有司倾。
为了今天，两人这一路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慕思暖长吐了一口气，然后按着步骤开始进行合成。十枚碎片汇聚在一起，发出了闪耀的光芒。而这一切，司倾完全看不到，他只能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结果。
好一会儿，心之碎片才合成成功，然后化成了一个缺了一个尖儿的月亮，落在了慕思暖的手中。
紧接着，系统提示音响起，“您已获得一枚残缺的心月。
因为已经残缺，故而无法实现愿望，您可以将其作为纪念品，收藏起来。”
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慕思暖本只是还有些懵，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她顿时一愣，感觉好像有一道雷打在她身上，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司倾敏锐的捕捉到了慕思暖的变化，问，“暖暖，怎么了？”
慕思暖紧抿着嘴唇，喉咙干涩，有些说不出话来。
“系统君！！！”她用意念大喊了一声系统君。
然，话音落下，她却没能得到回应。
“你给我滚出来，给我解释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残缺的心月？！什么叫做只能作为纪念品？！”
慕思暖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瞬间断掉。
系统君躲了起来，不敢面对慕思暖。他不知道当自己去面对慕思暖的时候，该去如何解释眼前的一切。
空气寂静的可怕。
司倾看着慕思暖那变了又变的脸色，不由抓住了她的手臂，再次问道，“暖暖，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慕思暖猛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司倾的眼眸。
他的眼中，满是担忧和关切。她张了张嘴巴，忽然很想放声大哭，可是，她又哭不出来。
她觉得，最近的努力，变成了一堆笑话。
脑海里，蓦的想起了系统君曾经问她，“若是你和他无法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当时她说，她至今没有找到答案。
是的，她找不到答案。
可是现在，她快疯了……
她僵硬着身子，缓缓的垂下手来。
该怎么和司倾说，该怎么告诉他，他们的努力，都是无用的？？
慕思暖垂下了眼眸，心在那一刻百转千回，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暖暖？”司倾的声音一直响彻在耳侧。
慕思暖咬着嘴唇，也不知道是发怔了多久，她才稳住了自己的心绪。
“没事。”
在最后，她竟是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我只是，高兴的有点说不出话来。”
“当真。”他依旧担忧，“告诉我实情，好吗？可是这碎片出现了什么问题？”
“没有，”她连忙道，“什么问题也没有！！”
司倾蹙了蹙眉，抿唇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慕思暖就已经转身走进了里屋。
“如今已然得到了这心月，我方才是太激动了，所以有点失态了。
司倾，我们睡觉吧。等我们睡醒了之后，便可以想想后面的事情了。”说完，慕思暖倒下，盖上棉被时，眼睛已经闭上了。
慕思暖的举动和样子着实是太奇怪了，可是，这个时候他又不能将她揪起然后对她刨根问底。
如此，只会让慕思暖的心里产生抵触。
司倾敛眉，来到床侧，同他一般，和衣而睡。他侧过身，轻轻的抱住慕思暖，在她耳边低语，“暖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慕思暖的心里微微一沉，鼻间忍不住的开始泛酸。
司倾……
她的司倾……
呵……
上天是在跟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吗？
她这般努力的想要与他在一起，可到头来，得道的竟是只有这些。
她握着残缺的心月，心里一遍遍的默念着，“是梦，这一定是我的噩梦，等明天醒来之后，一切定然不是如此的。”
是的，肯定是梦……
慕思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睡下的。
耳旁，司倾那均匀的呼吸声一直此起彼伏着。她嗅着他的体香，在漫漫长夜中，煎熬了许久，才逐渐睡下。
……
冬日的雪下了一阵之后，天空逐渐放晴。
慕思暖昨日就很难入睡，今日一大早的时候，还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醒来时，司倾并不在身侧。
他留了字条，说他上集市买点糕点回来。
于是，慕思暖顾自坐在了门外，等着司倾回来。
阳光很暖，可她的身体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
醒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看了看自己的心月。
上面显示的依旧是残缺的心月。
慕思暖的脸色哗然大变，心情比昨日还要糟糕，直接就沉入了谷底。
昨日，她尚且可以欺骗自己说，这一切兴许都是梦，是因为她前些日子太过紧张害怕了，所以才导致自己做了噩梦。
然而，眼睛一闭一睁的时候，现实依旧如此。
耳旁的风声，呼呼作响，她摊开手，看着自己手中的心月，心口一疼。
继而，“啪嗒”一声，眼泪落了下来。
“可是这心月并没有什么用？”一道声音，伴随着风声传入了慕思暖的耳朵里。
慕思暖一怔，蓦的站起身来。
“谁？！”她张望四周，却没有见到身影。
那声音又道，“暖暖，你忘记了我的声音了？”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无奈和苍凉，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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