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魏小姐看她的眼神不善,但自己终究不该首先口头挑事。更何况来者是客,她是顾长流的客人,自己却一上来便这样,是在是没礼貌的很,“是我的错,我不该言语中暗讽……”
“无妨。”顾长流见她上午还是伶牙俐齿的,现下倒是换了副面孔。
“真的?”祝无双观察着顾长流的神色,发现他的确是不太在意的,自己这才放下了心,也替叶眉意松了口气。
她心底还是为顾长流和叶眉意抱不平的,明明相互有意就是修不成正果,但是两人对此事又都是不急的状态,只剩旁人看着他们为他们操心。
“嗯。”顾长流见饭菜已被端上了,便示意着祝无双一起开吃。
食不言寝不语,饭后,祝无双还是将憋了许久的话问了出来。“那个魏小姐……是哪家的魏小姐啊?”
“翰林学士魏宪忠之女。”顾长流短短几句话便将她的身份道来。
“翰林学士……那她应该待在京城吧,跑来平阳城做什么?”祝无双看着顾长流,开口问道。
“可能是见平阳城风景独好……出来散心也说不定。”顾长流顿了顿,随即又开口道,“谁知道呢。”
祝无双略带怀疑地看着他,平阳城风景秀丽,但也没秀丽到让一个自小在京城长大的大家闺秀,特地跑来看吧。
“你看我做什么,我和她论起来,真不熟。”顾长流见着祝无双一直盯着他,不缓不慢地开口道,“吃好了,我先去小憩会。”
“你吃完亦可休息会,等出发了喊你。”顾长流说着便起身离去,只剩祝无双一人在桌上扫底,天福客栈的厨子做饭甚是合她的意。
摄政王府,云曲院。
“哎,夫人,你终于醒了。”秋雨见已是午饭时间,萧侧妃仍是昏迷不醒,心中焦急起来,不免频繁地往床上望去,终于见床上的人动了,便赶紧凑上去。
“夫人,感觉怎么样?”秋雨见萧侧妃脸色仍是烧的红润,但是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水。”萧侧妃只觉得口干舌燥的,一开口发现自己嗓子竟都哑了。
“来了。”秋雨见状吆喝着旁边的一个丫鬟,“还不快去将水端来。”
那丫鬟听言,快速地将桌上的水端给秋雨,因着太过仓促,不小心溅出了点在秋雨的衣服上,秋雨见状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呵斥道,“毛手毛脚的,也不利索点。”
那丫鬟被吓得不敢说话,只得埋着头立在一侧。
“你站在这干什么?”秋雨将水慢慢地喂给萧侧妃,润湿了她的唇,又回头发现那丫鬟仍是站在原地,“没见着萧侧妃起了吗,还不快去将太医开的药端来。”
“是。”丫鬟忍住瑟瑟发抖,慌乱地跑出去端药。
“这死丫头,做事毫无章法的,待改日我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她。”秋雨对着她跑出去的方向骂骂咧咧道,又转过头对着萧侧妃关切的问道,“夫人,太医给您开的药,嘱咐着等您醒了,便要给您喝。”
“别吵了,吵得头疼。”萧侧妃在床上睡了许久,感觉浑身无力,“谁去喊的太医?”
“夫人,是王爷差人去叫的太医。”秋雨沉默了一小会,给萧侧妃说道,见她要起身坐起,贴心地将枕头放在她后面,给她倚着。
“王爷……”萧侧妃呢喃着,“他来过云曲园?”
“夫人,王爷他听说您病了,便立即差人去叫太医,甚是关心你呢。”秋雨在一旁说道。
萧侧妃见她不回答自己,反而顾左右而言其他,便明白了,他终究还是没来云曲园——说来可笑,她是太后钦点的摄政王侧妃,是他的侧妃,他却从不曾让她踏入他院中一步,也是从不曾进入自己院里。
“夫人,药来了。”秋雨见萧侧妃神色不对,而这个时候,出去拿药的丫鬟这个时候终于回来了,她接过药,拿到萧侧妃的面前。
萧侧妃看着眼前的药,黑黑一碗,不必尝便知必定是苦的。
她端起,一饮而尽,药是苦的,只是终究不及她心里苦。
这日,祝无双终究还是没能再去一次崇连山——顾长流旧疾复发了。
她一觉睡到午时三刻,醒来发现顾长流竟还没喊她一起去城外的崇连山,猜测了无数种可能,她赶紧起身去敲顾长流房间的门。
“咚咚咚——”连敲三声,这才有人来开门,是卫十一。
“卫十一,顾长流去哪了?”祝无双见是熟人,便直接开口问道,“他自己去了崇连山?”
“咳咳~”卫十一还未答话,房间里便传来一道虚弱的咳嗽声。
祝无双绕过卫十一进了房间,看见躺在床上的赫然是顾长流。他倚靠在床头,被子盖住了颈部以下,这样的春日里,盖着厚厚棉被的他竟似冷的发抖,嘴唇发白。
“顾长流,你这是怎么了?”祝无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开口问道。
“王爷旧疾复发了。”卫十一跟在祝无双身后,替顾长流回道。
“旧疾复发……没有药吗?”祝无双见着顾长流似是忍着极大的痛苦,不免开口问道。
“已经吃过了,一会便好。”顾长流忍着身体的不适,艰难得开口回答着。“今日麻烦你去知会县令一声,改日再去。”
“好的,这就交给我。”祝无双一口答应下来,县令那边见这迟迟不去,必定是要去知会声的。“你先好好休息,我便不打扰了。”
祝无双见床两侧还有卫十三和卫十四守候着,便使个眼色将卫十一也带了出去。
“卫十一,你家王爷是自幼身体孱弱,才会这样?”祝无双出来关好门,带着卫十一找个隐蔽的地方,边走边说起来。
“是。”卫十一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祝无双听完,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他,很是确定地说,“你在骗我。”
“一般身体孱弱或是天生疾病的人,不会是这样的。”祝无双与卫十一对视着,直逼他开口,“你说,我说的对是不对?”
祝无双见他沉默,不由得又开口说着。“我和顾君寒的关系你们也知道,我不会对顾长流构成威胁的。”
“我弟弟师承名医,你若是信我,实话实说,说不定他还是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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