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手中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秦奕辰忍不住问道。
当年先皇病重，他们几个兄弟轮流服侍在先皇身前。
当年的事情秦奕辰也多少有点听闻。
懿德皇太后说，当年皇帝最中意的是秦奕辰，想让秦奕辰继承大统，但是皇帝病重，后来昏迷，一直没有立太子，反倒是那一夜……
在秦亦宣服侍皇帝的时候，先帝驾崩，而秦亦宣便是拿着这枚玉佩告诉众人，皇帝让他继承大统，传位给他。
这些话当年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也是如此说。
但是后来，先帝身边的宫人一个个都神秘失踪或者死了，当年知道内幕的人，除了秦亦宣便再没人了。
这件事一直梗在秦奕辰的心中。
他倒不是梗着皇帝的宝座，而是梗着先帝是怎么死的。
他分明记得，在前夜他给先帝侍疾的时候，太医分明说先帝的病情已经好转许多，或许有能起来的可能性，但是次日，他将先帝交到秦亦宣的手中，先帝便驾崩了。
他很难不怀疑，是秦亦宣杀了先帝。
“自然是父皇传位给朕的时候，将这枚玉佩赠给朕了，不然怎么会在朕的手中呢。”秦亦宣将玉佩捏在手中。
玉佩因为经过人的长时间佩戴温润而油润。
玉质上好。
秦亦宣笑道，“父皇是爱玉之人，这玉被父皇养的包浆浓厚，触手生温啊。”
秦奕辰攥紧拳，咬牙道，“你既知道父皇是爱玉之人，你既然多夺了他的命，夺了他的皇位，就应该将玉佩还给他！让他带着走！”
“你胡说什么！”秦亦宣眼眸猩红，瞪着秦奕辰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皇兄心中最清楚了！”秦奕辰道，“这玉佩就不该你拿着，当初你借用父皇最爱的玉佩称帝，现在就应该还给父皇！”
“你要我怎么还，掘坟还给他吗！”秦亦宣的怒气比秦奕辰还大。
“黄陵自然有专人守着，你知道的，不用掘坟，只需要将父皇的棺材打开放在他的身侧就好。”秦奕辰道。
“你说的倒是轻巧。”秦亦宣恒笑，他将玉佩的绳子挂在手指的末端，将玉佩展开在秦奕辰的脸前道，“这玉佩既然在朕的手里，也是朕的心爱玩物，朕就是不还要怎样！”
“皇兄，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秦奕辰还拘着礼跪着，秦亦宣坐在柔软的狐狸皮上。
但秦奕辰身上的气势却一点都不输于秦亦宣。
“贤亲王！”秦亦宣呵住，道，“你这是在跟朕说话吗？你好好掂量掂量你的身份！”
“皇兄，父皇在世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未亏待过我们兄弟，你不能这样对他。”秦奕辰心中痛着。
“是，他是没有亏待过你，但是他亏待朕了！”秦亦宣抬手指着自己的胸膛道，“朕何尝不想承欢在他的膝下，让他颐享天年，但是他呢，一心只想着你失去了母妃，一心只想着补偿你，将最好的一切都给你，可朕呢！”
秦亦宣声嘶力竭道，“朕也没了母妃，朕怎么没瞧见他怜惜朕一回呢！”
“皇兄，你不能因为这些就记恨父皇，你更不应该……不应该……”秦奕辰压低声音道，“你不应该弑君啊！”
“哈哈哈哈！”秦亦宣仰头大笑道，“杀父弑君，你也够胆子敢说出来，你居然一直都知道这件事，你就不怕朕杀了你吗？”
秦奕辰神色淡淡的道，“我若是怕，今日我便会说这些话了。从前我只是怀疑，并无确切的证据，但现在我确信了，父皇信错了人。”
“你以为你就是好的吗？”秦亦宣怒道，“你凭什么得到父皇的青睐，你凭什么可以逾越我，坐到这个位置上来。”
秦亦宣抬手指着自己的位置道，“朕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哪点不好吗，朕对你已经够宽容的了，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和懿德皇太后在密谋什么？”
秦奕辰猛地抬起头看着秦亦宣。
难道他都知道乐？
“朕的母妃就是懿德皇太后杀的，朕忍辱偷生这么多年，认贼作母，为的是什么你知道吗？”秦亦宣几近癫狂的道，“朕为的就是将这个位置坐好，将父皇的江山守好，朕要让父皇知道，朕坐在这个位置上，会比任何人都好！”
秦奕辰借着晕黄的烛光看过去，这才看到秦亦宣是饮了酒的，他的脸红扑扑的，应该是饮了不少酒。
从前这些话，秦亦宣从未和自己说过。
有些事不说不代表是不记得。
“皇兄你喝醉了。”秦奕辰不再拘束着礼，他起身坐在一侧。
秦亦宣笑道，“我没醉。”
“皇兄，杀父弑君这件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秦奕辰坦言道。
秦亦宣笑的声音更大了，“朕也没指望你能原谅朕，朕与你水火不容，朕何尝不清楚，偏偏是那个皇后，非要朕放过你，你说，你和上官书南是不是有事情！”
“皇兄你喝醉了，臣弟和皇嫂什么事都没有。”秦奕辰垂下眸子说道。
“你放屁！”秦亦宣骂道，“既然没有事情，为何她会那样向着你？”
秦亦宣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秦奕辰的面前，抬手要扯住秦奕辰的衣领，被秦奕辰躲开。
秦亦宣不依再次过来，这次秦亦宣没躲，任由他扯着。
秦亦宣道，“上官书南是朕的女人啊，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对得起朕吗？”
秦奕辰移开眸子说道，“臣弟对皇后绝无半点心思，臣弟这一生只在意苏雨欣一人。”
“你没有，就不代表她也没有！”秦亦宣道。
秦奕辰抿紧唇，喉咙发紧。
“你告诉朕，她都和你说过什么，她出宫的那些日子，你们是有往来的吧，她和你睡过没有？”秦亦宣的双手发抖，扯着秦奕辰的衣领，一双眼眸红的如血。
秦奕辰听言怒了，他反手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秦亦宣的脸上。
秦亦宣身形不稳跌坐过去。
“听听你说的这些混账话，我若是上官书南，我必定揍你！”秦奕辰忍耐多时，此刻一拳再次挥到秦亦宣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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