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欣转头问，“怎么了？”
卫妈妈垂下眸子道，“王爷交代，日后若是小姐有事找王爷，吩咐奴婢便好。”
“嗯，我知道了。”苏雨欣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她觉得，她应该没有什么事是需要主动找秦奕辰的吧。
至少她现在是这么觉得。
假卫妈妈随苏雨欣回了苏府。
苏雨欣带着她故意从正门进去，这一路看到卫妈妈人的奴才不在少数。
好巧不巧，苏雨欣带着卫妈妈走到岔路口的枣树下，碰到正要出门办事的刘妈妈。
刘妈妈行色匆匆，并未注意到苏雨欣身后的人，她只瞧见了苏雨欣，便俯身行礼道，“苏大小姐。”
“起来吧，刘妈妈。”苏雨欣冷声道。
刘妈妈起身抬眸的瞬间，便看到苏雨欣身后站着的卫妈妈。
她着实吓得一惊，整个人也后退了几步。
“这……这……”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苏雨欣笑问，“怎么刘妈妈不认识了吗？”
“这……是卫氏？”刘妈妈不可思议道。
苏雨欣眉梢微微一挑，问道，“刘妈妈为何如此惊慌，可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刘妈妈此刻惊讶的合不拢嘴。
她亲手杀了卫妈妈，还分明摸了卫妈妈的气息，确定是断气了才让人将卫妈妈送去乱葬岗的，如今人怎么会好好的回来？
“你……你是卫氏？”刘妈妈问着苏雨欣身后的人。
苏雨欣挡在卫妈妈身前道，“卫妈妈今日有些咳疾，不便与你多说，等来日，刘妈妈若还想和卫妈妈叙叙旧，本小姐一定放人。”
刘妈妈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她有很多疑问要问，只是碍着苏雨欣的面，不好问出口。
刘妈妈抬起衣袖抚了抚额头上的汗珠。
“呦，刘妈妈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难看？”苏雨欣故意问道。
刘妈妈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若是没什么别的吩咐的话，那大小姐奴婢先告辞了。”
“好。”苏雨欣含笑点头。
刘妈妈本是要出去，她低着头快步走了几步，发现走错了，此刻她应该马上去见苏老夫人，将此事告诉她，好商议对策。
于是刘妈妈又折返回去，匆匆忙忙的往苏老夫人院中跑去。
苏雨欣瞧见刘妈妈的反应很是满意。
卫妈妈跟在苏雨欣身后，小声问道，“小姐，这位就是杀害卫妈妈的凶手刘氏？”
苏雨欣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的荡然无存，她点了点头道，“她不死，我且不能心安。”
“奴婢明白了。”假卫妈妈垂眸应道，“即便她不死，奴婢也会让她比活着难受。”
“好。”苏雨欣淡淡的笑了笑。
刘氏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苏老夫人的院子。
彼时苏老夫人正坐在院落中，喝茶看书。
她瞧见刘氏慌慌张张的进来，忍不住斥责道，“何事这么惊慌，你便不能稳重一点吗？”
刘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双手低着膝盖，气喘吁吁的缓和片刻，她道，“老夫人……出事情了？”
老夫人眸子冷冷的一斜，问道，“即便出再大的事，你也要稳重！”
“是，老夫人教训的是。”刘妈妈垂下头，应道。
老夫人将手中的茶杯搁下，书卷还拿在手中，她问，“出什么事情了？说吧。”
刘妈妈面色惊恐道，“那个……卫妈妈，竟然没死！”
“没死？”老夫人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她问，“没死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奴婢方才瞧见她跟着大小姐进了院子。”刘妈妈太过紧张，说话结结巴巴的。
老夫人面色凝重，她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按照我的吩咐，亲手了结此人？”
“这是自然的。”刘妈妈着急道，“奴婢记得清清楚楚，马车路过一家肉铺，是奴婢问那家摊主借了屠刀，也是奴婢亲自了结的卫妈妈，当时奴婢还亲自摸了卫妈妈的气息，确实是断的干干净净的了。”
刘妈妈回想起当日的场景，一遍一遍想着其中的细节，她越想越是觉得不能，卫妈妈当时肯定是死了的。
就算不死，还剩半口气在，屠刀割入咽喉，割的那样深，血流了那么多，横竖都是死路一条的啊。
“你确定？”苏老夫人并不疑惑刘妈妈的办事能力。
刘妈妈打小跟着她多年，走南闯北，从前府宅中也争斗过不少，她交代的事情，刘妈妈每次都是按要求完成，且很出色，刘妈妈心思缜密，几乎未出过什么岔子。
刘妈妈肯定道，“奴婢十分确认，因为此事是奴婢亲手完成的，不会有错。”
苏老夫人沉默了，她垂着眸子，想着，难道是诈尸了？
那也绝不可能，乱葬岗离苏府那么远，就算是诈尸，尸体也不可能两条腿甩上跑那么远。
苏老夫人将书卷拍在桌案上，沉声命令道，“此人，是人是鬼定要查个清楚！”
“是，老夫人。”刘妈妈垂头应道。
“此刻，你亲自去一趟乱葬岗。”苏老夫人吩咐道，“看一看那个贱蹄子的尸首还在不在。”
“是，奴婢这就去办。”刘妈妈当即便起身往外走去，一刻也不耽误。
浅云院，苏雨欣将房门关起来，假卫妈妈坐在梳妆台前，苏雨欣进行易容术。
苏雨欣将卫妈妈生前说话做事的一些人为习惯细节，一一讲给假卫妈妈听。
假卫妈妈听的仔细，将这些东西一一都记在脑子里。
苏雨欣道，“卫妈妈的声音比的粗些，也低一点，你能学吗？”
“奴婢没问题。”假卫妈妈开口道，这声音已经有七八分像了。
“好，你再练练，还有便是你的走路姿势，腰杆不用挺的很直，两脚的脚尖要稍微朝外撇一些，步子迈大。”苏雨欣在脑海中回想起卫妈妈的走路姿势说道。
假卫妈妈将这些记在心中，点头，“小姐放心，不会穿帮的。”
“好。”今晚便看你的表现了。
假卫妈妈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奴婢一定让她这辈子都不敢再沾染半点血。”
苏雨欣弯一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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