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算了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巨大的放松感和落空感一同袭来，就好像终于放下了一块悬在心里的一块巨石，却又一脚踩空掉入了不知道多深的悬崖中，那一瞬间，月一曦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
耳边呼啸的风声一停，月一曦眼前一花，等反应过来时，两人已落到地上。
那是在一片树林中，鸟叫虫鸣声不断，唯独夜子穆迟迟没有开口。
月一曦不敢抬头看他，掩藏在衣袖里握紧了拳头的手心里，泌满了冷汗。
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良久，终于在月一曦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开口打破沉默时，夜子穆说话了。
“什么意思？”夜子穆说，虽然他的语调还是没什么变化，一贯没什么情绪的清冷，但毕竟相处这么久了，月一曦能够清晰的察觉到那平静语调下面隐藏着的波涛汹涌。
“字面意思。”月一曦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心下一横，秉着再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还不如说出来一了百了的心态开口了：“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这次来魔界找你，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个。”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仙魔殊途，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但我那时候小不懂事，我贪玩，对不起，我只是玩玩，然后现在我玩够了，我族跟你们魔界开战了，我不能再胡闹下去了。”月一曦一口气说完这些在她脑子里早已想好了的说辞后，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脱力，她不敢抬头看夜子穆，却仍然能感觉到身周那瞬间跌至冰点的气氛。
“仙魔殊途？玩玩？”夜子穆的声音很冷，如同结了冰般的刺寒，就像是他对外人时所用的语调，这是他从未对月一曦用过的，哪怕是第一次见面时都没有。
月一曦敏锐的感觉到了他语气的变化，感觉鼻头有些发酸，眼眶也有些热，心口更是像被无数蚂蚁咬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她死死咬住嘴唇，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当场失态。
淡淡的血腥味在她嘴中蔓延，嘴唇被她咬的皮开肉绽，她却丝毫不觉疼痛，因为这一点点疼痛于她心口上的难受而言，完全不值一提。
“我，不，信。”夜子穆一字一顿说的很坚定，声音中是罕见的失态，透着股子咬牙切齿。他忽的伸手捏住月一曦的下巴，迫使月一曦抬头看他，让月一曦没有办法再低头隐藏自己的情绪。
他看着小姑娘红红的眼眶，声音有些沙哑：“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月一曦一把打掉他钳着自己下巴的手，轻轻吸了吸鼻子，用尽浑身的力量强行控制住自己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和内心翻江倒海的复杂情绪。
她抬眼看着夜子穆，那张本有些憔悴的脸上突的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语气是说不出的挖苦：“夜子穆，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不看你不过是想给你留几分颜面，我们好聚好散，这事虽是我对不住你，但你好歹堂堂一代魔王，可别学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自欺欺人纠缠不休可不符合你的名头。”
夜子穆深深的看着月一曦，看着月一曦脸上那抹灿烂的笑，忽的扯了扯嘴角：“你在颤抖。”
“那又怎样？”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突然这么说，但我知道，这一切肯定不是你的真实想法。”说到这，他顿了顿，“所以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月一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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