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霜也不生气，唇角一挑，笑得灿烂明艳，“这么说起来，前辈倒与我有几分相像呢。虽医术精湛，经验老道，却自视甚高，眼高于顶，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弱点。可惜呀可惜，真是可惜。”
云初霜这一番话可谓毒到至极，完全没给柳晋面子，说得柳晋脸色铁青，他怒哼了一声，“老夫也与你丫头争口舌之辩。静涵，来，把药给病人服下。”
柳静涵上前接过药丸，正欲给病患服下，忽听云初霜淡淡地叫了一句：“慢着。”
柳晋冷笑：“怎么，云姑娘这是想认输了吗？”
云初霜没好气地白了柳晋一眼，这老头自我感觉也太好了，认定了她会输吗？
没搭理柳晋，云初霜看向擂台上的那些病患，一脸的认真正色。
“各位，我事先申明，柳晋的药有问题，你们服用后可能会出现排斥反应，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她话音未落，全场已哗然。
柳晋气得脸色发青，“云初霜，你不要血口喷人，老夫的药绝对没有问题。你这是见到老夫马上要将他人治愈，害怕自己会输，所以才这样危言耸听，剥夺他们重见光明的机会吗？”
擂台下议论成了一片，云初霜却是仿若未闻，只是深深注视着那些焦虑不安的病患。
“各位，我给你们选择。要么，相信柳晋，服下药，给自己赌一个重见光明的机会，要么，相信我，不要服药。”
擂台上那些病患互相商量了一阵，派出其中一个代表，对着云初霜的方向深深鞠了躬。
“云姑娘，谢谢您给我们全村人一个重见光明的机会，无论如何，我们都很感激您，若是没有您，我们今日不可能站在这里。现在，我们都商量好了，想赌一赌柳前辈的药。”
云初霜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们，“我之所以让你们做出选择，是对你们负责。毕竟你们是我带来的，我需要保证你们的安全。现在，你们明确告诉我，你们是决定选择相信柳晋了，是吗？”
云初霜虽然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喜怒，但所有的人却都感受到了迫人的压力。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上位者。
她不用发怒，不用高喝，不用装腔作势，就能给人一种极致的压迫感。
而云初霜就是这样的人。
那人已是连手脚都不知该放哪了，只能僵硬地点头：“是。”
“如果会危及你们性命，你们也愿意赌？”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是。”
“好。既然你们做出了选择，我言尽于此。”
言罢，云初霜不再说话。
柳晋扫了云初霜一眼，便让柳静涵拿着药给患者服下。
所有人的都屏息等待着。
终于，小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个第一个试药的病人慢慢睁开了眼睛，似乎是感受到了光线，他用手挡住了眼睛。
等适应了强光，他的脸上便渐渐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我能看见了！我能看见了！哈哈哈—我的眼睛终于能看见了！哈哈哈—”
那病人又跳又叫，然后对着柳晋就跪了下来，不住地叩头。
“多谢柳前辈！多谢柳前辈让我重见光明！”
柳晋一派高人风范，站在那里似是淡定如山，却掩不住眼底那一丝得意。
“老夫不过举手之劳。”
另外那些久候的病患立时都按捺不住了，互相扶持着纷纷给柳晋跪了下来。
“柳前辈，求求您也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
云初霜依旧淡定地坐在那里喝茶，好像根本就没看到眼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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